顾尛站在她身后。
他们的眼神在镜中交汇。
赵梓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她怕发现是欺骗,也怕真的只是她自己的一场梦,这个人依然只是顾尛,她的三郎并没有要回来。
顾尛也没有刻意去提那份榆钱糕。
他半蹲下身,从侧面揽住她的细腰:“生病了,可以不用硬抗。即便和离了,我们也曾有过最最亲密的关系,我会照顾好你。”
赵梓莹拉开他的手臂:“如果我愿意,可以有大把郎君愿意来照顾我。”
“贺云铮么?还是齐家那黄毛小子?”顾尛的另一只手臂立马又缠了上去,“他们再好,能跟你的三郎比吗?如果真的那么好,为什么不接受他们对你的示好?”
赵梓莹淡淡的,谈不上讽刺,也谈不上生气:“我不是你,不会把自己弄得不三不四,更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被骂不知廉耻。”
顾尛有种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的感觉,一阵晕眩。
是啊!
如果真的在意,就不会让对方被人指点谩骂!
事实上,林安氏被人骂、被人耻笑,他都没有觉得愤怒心痛。而赵梓莹提出和离的当下,他却又藏在深处的宝藏要被夺走的慌乱,只是当时他还深信着母亲的话,觉得她心机深重,不值得被爱!
两者之间的不同那么明显,是他不肯去分辨,才导致了今日局面。
“是我的错。从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赵梓莹看向他:“你听信你母亲的栽赃抹黑,觉得我是个恶人,又觉得是我让你没有了自由选择妻子的权利,所以你故意跟林安氏牵扯不清,恶心我!”
“就算林安氏没有算计利用你,你也不会给她名分,她也不过是你报复我的一颗棋子,最终是否被流言逼疯、逼到自我了结,你也不会在意!”
“顾尛,承认吧!你谁也不爱,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这样纠缠不清,也只是因为强迫你签字和离,伤了你的自尊,你想找补回来而已!”这一次,顾尛没有再激烈地否认。
他将她圈紧:“恩,我不否认,我从前确实是混账。但我在佛前求过签了,佛祖箴言,说我们会长长久久!你虔心礼佛,难道还不信佛祖的话吗?”
信吗?
赵梓莹礼佛,是因为三郎战死、孩子惨死,走投无路之下想在佛前求个宁静。
说不信,三郎的身躯真的活着回来了!
说信……三郎却变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