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
李睿目光扫过他暴露在床被外面的床头,在手背那根根突起的青筋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收回目光,对司马诠说:“走吧,让他休息一会儿。”
司马诠泪流不止,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李睿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这个令他几乎窒息的房间。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长叹,还有司马范那虚弱到极点的声音:“我的陛下,你可怎么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啊……”
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便不再掩饰自己的虚弱了。是的,刚刚做的那些布置已经将他最后的精气神都给消耗殆尽了,到最后他是极力支撑着,才没有让这口气垮掉的,但也撑不了多久了。得亏李睿把司马诠带走,不然他怕是要在小皇帝面前出丑了。
北宫静等在门口,看到李睿带着小皇帝出来便迎上去,问:“大司马怎么样了?”
李睿轻轻将神思有些恍惚的小皇帝推给同样等在门口的羊崇,神情沉重的冲北宫静摇了摇头:“怕是回光返照了。”
北宫静问:“就连你也救不了他吗?”
李睿苦笑:“连行医一辈子的老御医都无能为力,我就更加爱莫能及了。对于医术,我也只懂一点皮毛,他这样的伤势让我来治,只会死得更快。”
北宫静只觉得胸口一团郁气堵住,不上不下,压抑得很。她说:“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李睿也受不了这气氛,点头同意。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后院。
后院还是蛮大的,有假山、流水、小鱼池,还种有十几株梅树,这宅子的主人夏天可以在院子里喂鱼纳凉,冬天可以欣赏寒梅怒放,惬意得很。可惜碰上了李睿这么个粗胚,假山都给拆了取石块做成投石机的弹药,梅树也全给砍了取木材做成标枪,整个院子一片狼籍,那些不知道被多少文人墨客所欣赏,所赞美的美好事物全都没了,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真他**干净。
北宫静看着那几乎被夷为平地了的假山遗址,嘴角扯了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干的?”她问。
李睿点头:“嗯,城中石块储备不足,我就让人把城中富贵人家后院的假山全给拆了,取石块做成弹药。”
北宫静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知道这些奇石是人家花了多少钱才弄到手,砌成一座座假山的吗?大手一挥就给人拆了,你不怕人家回来跟你玩命啊?”
李睿说:“拆他们的假山总好过拆老百姓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