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脱身,其他人都战死了……都战死了……”
所有人看着他那副已经给砍得不成样子的盔甲和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的身体,陷入了沉默。
北宫静拆开信封,抽出信笺来仔细阅读了一遍,确实是司马范的亲笔信,别的可以造假,这字迹,这印章可没法造假。他看完信后蹲下去,对陈纯说:“我会出兵,不过不是看在太尉、襄阳王的面子上出兵,而是对你,对你们这一百名拼死冲到了这里和没能冲到这里来的勇士的敬意。”
陈纯愣了一下,慢慢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喃喃说:“谢谢、谢谢少将军……”
喃喃低语中,他慢慢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平静地投入了死神的怀抱。他本来便受了致命伤,硬撑着坚持到现在,忍受了太多非人的痛苦,现在任务完成了,他终于不必继续硬撑了。
寒风呼啸着,带走了他的灵魂。
北宫静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见他停止了呼吸,抿着嘴唇,沉默片刻,对张雄说:“让人把他抬下去,清洗干净他身上的污血,给他换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找个风水一点的地方下葬……我们无法将他风光大葬,但至少要让他走得体面点。这是难得的勇士,不能让他带着一身污血脏兮兮的上路。”
张雄应喏,叫来几个人将陈纯的遗体小心的抬了下去。
北宫静又对张宣说:“集合所有骑兵部队,准备出发!”
张宣大吃一惊:“少将军,你真的要去救他们啊?”
北宫静反问:“有什么疑问吗?”
张宣压低声音说:“掀翻太尉和他麾下的大军,是天子和当道诸公心心念念的事情,现在太尉和他的军队已经陷入绝境,天子和当道诸公不知道多高兴,我们要是去救了,便算是把天子和满朝文武都给得罪死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北宫静说:“要是让胡人把这支大军给歼灭了,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张宣说:“那不是您要考虑的事情!”
北宫静说:“现在国家已经危如累卵,太尉麾下那支军队是最后的主力,关系着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我如何能不考虑!”
张宣还要劝说,但北宫静已经下定决心了:“张宣,我不喜欢想太多的手下!”
这话有点重了,张宣无奈,只得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头,长叹一口气,出去聚众点兵。
北宫静扭头对羊绣说:“这次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羊绣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