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关心,北宫静的面色好了一些,说话也有几分力气了:“真没事了,你不用担心。”然后对羊绣说:“我想喝点汤……”
羊绣一迭声的说:“有有有,早就让人给你熬了,而且熬了好几种,有加了人参的有加了燕窝的,你想喝哪种?”
北宫静说:“随便来碗肉汤便可,什么都不要加。”
羊绣有点沮丧————这样一来,她让人熬的那些参汤、燕窝啥的可就派不上用场了。她说:“我这就去准备!”
北宫静说:“麻烦你了。”
羊绣摆摆手,说:“客气什么。”说在瞪了李睿一眼:“我先出去一下,你照顾好他,要是他磕着碰着了,我跟你没完!”
李睿说:“是是是,知道啦!”
羊绣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冲他呲了呲牙,又挥了一下拳头,摆出一副“我我哦”的样子,大步走了出去。
北宫静显然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等她出去后便问李睿:“你跟她吵架了?”
李睿说:“那倒没有,只是气不过,骂了几句羊老头,她扬言要揍我。”
北宫静说:“她十一岁那年,她的父亲在荡阴之战中为了保护惠帝,力战而死,连尸首都没能找回来,母亲听闻噩耗后呕血昏迷,一病不起,很快也去世了,她跟羊校尉成了孤儿,是羊侍中一手将这兄妹俩拉扯大,并且想方设法帮他俩保住了田产、房产,使其不被其他房侵吞。她一直都很尊敬羊侍中,你骂羊侍中,比骂她本人更让她愤怒。”
李睿有点意外:“看不出那羊老头心地还挺好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穷苦人家两餐一宿都是奢求,平日里为三尺旧布两斗糙米便能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打得头破血流,而像羊家这类顶级的世家门阀,同样也有自己的烦恼。
比如说喜欢窝里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世家门阀讲究的是耕读传家,每一个子侄都会获得一份族田,田亩多少视血缘亲疏而定,这份族田便是这一房安身立命的本钱,是绝对不能往外卖的,哪个敢往外卖,直接家洗处置,打死都算轻的。可不能往外卖不等于各房之间不能相互吞并,像羊峻、羊绣这种情况,父母都不在了,两个小娃娃一个才十三岁,一个才十一岁,其他房有的是借口将他们名下那份田产、房产抢走,一般情况下族长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两个小娃娃是保不住这份家业的,让叔叔伯伯拿去了也是肉烂在锅里,总比便宜别人好。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