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非别,正是那只绿毛旱魃。
真想不到,旱魃虽为妖孽,竟也顾念旧情。
今日一幕,正是当年一幕。
那一天,丁文眼睁睁目睹爱妻受辱,却无力营救,这份愧疚根植心底,纵使做鬼也难忘。
只一眨眼的光景,绿毛旱魃便已跳至白莲华身后,两只鬼爪直奔白莲华的后背抓去。一旦抓上,白莲华的血肉之躯非立时碎裂不可。
“孽障休要伤人!”
一声吼喝,震耳欲聋。
柳三爷从高处落下,乌三爷从树后现身;一人在东,一人在西;柳三爷掷出翠竹长杖,乌三爷投出乌木短杖;疾如飞梭,快似流星,不等绿毛旱魃闪避,长杖变为绿蛇,短杖化为黑蛇;绿蛇缠其双臂,乌蛇绕其双腿,将其牢牢束缚。
手脚被缚,难以动弹,绿毛旱魃凄厉怪叫,鸟雀心肝俱裂,纷纷从空中摔下,扑棱几下翅膀,泣血而亡。
酒婆子收了法咒,小六陡然清醒,一把推开白莲华,撒丫子就跑。
白莲华慌忙爬起来,刚跑出去一步,便被一根横亘在地上的枯木绊了个跟头,他“啊呀”了一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好巧不巧,他那张呲牙咧嘴的脸正好让绿毛旱魃看个正着。
那张脸跟丁武生前一模一样,丁文当年气绝的一刹那,将丁武的长相牢记心头,而今见了这张脸,它怎不发狂。
乌、柳二位仙家,情知旱魃发狂,势必更难对付,于是赶紧呼喊众人现身,合力将狂性大发的旱魃降服。
众人将旱魃围在当中,却也不敢茫然上前。
洪喜子倒是打了几粒弹丸在旱魃身上,却似浮萍落水,连个涟漪也击不起来。
麻伯、麻婆又是撒香灰,又是丢符咒,全都没有效用。
情急之下,九爷手提千人斩飞身向前,举刀便砍。
绿毛旱魃陡然挣断束缚,身形一晃,宝刀劈空。
九爷功底儿厚,以刀尖点地,稳住身形,纵身一转,又是一刀。
这一刀再次劈空。九爷气急,使出全力,双手攥紧刀柄,嗖嗖嗖嗖,一口气连砍十几刀。
结果却是,连根毛都没有碰到。
倒也不是九爷能耐不够,抑或廉颇已老,再无当年之勇。皆因绿毛旱魃非人,能耐远在凡人之上,一来身形敏捷,动如脱兔;二来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就连乌、柳二位仙家都惧它三分,凡人焉能是其对手。
九爷见自己没本事斩杀妖孽,只得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