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咱三个,你快打住吧。”
朱大常厚嘴片子一瞥,对陈老义所言嗤之以鼻。
“是呀陈二伯,咱三个算嘛呀,连一碟小菜都算不上,跟东洋人作对,末了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
袁三与朱大常一样,同样认为陈老义的话纯属瞎掰。
“嗐——”陈老义叹息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老丈人,您说,水生那小孽障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东瀛楼是黑龙会的坛口,所以才特意定了那间二零二房。八成,他在踅摸机关在哪儿,好打开暗门上三楼那间密室里逛逛去。”
“也不见得。”朱大常说,“那些在东瀛楼干活打杂的,看似老实巴交,实则都是川岛浪速的眼线,他们的眼珠子个个比贼眼珠子还精,来的人大抵是什么身份,一眼就能瞧得出。而且——”
“怎么了?干嘛不说了?”袁三赶紧问。
朱大常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东瀛楼的一层,隐藏几个外人看不见的照相机。自进入那个玻璃转门的一瞬间,人像就进了相机里。当天,照片就能冲洗出来,然后交给隐藏于背后的头目们。”
“那就是说,小孽障水生,还有我,都让藏在暗处的照相机给拍上了。”
“要真是藏着相机的话,那一准儿给拍上了。你跟那个唐水生都是德府的人,你也说过,川岛浪速最近总往德府跑,他一看照片,就能认出你俩的身份来。我猜——”
朱大常蹙着不剩几根的眉毛,想了一会子,才说:“我猜呀,八成水生那小**,是诚心过去的,就为让黑龙会的人知道,德公公不是糊涂蛋,东洋人干什么勾当,他老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最好少整点儿幺蛾子,不然——”
朱大常顿了一顿,向袁三和陈老义问道:“你俩说,德公公敢跟东洋人玩真格的么?”
袁三慌忙摇头:“我不知道。”
陈老爷也说:“我跟人家德公公不熟,人家怎么想的,我哪能知道。”
朱大常晃了晃驴大的脑袋:“你俩这么一说,我也不敢瞎说了。得嘞,不牵扯到咱们的利益,他们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去吧。咱们呀,惹不起,就躲远着点儿,省得到时候溅咱一身血。”
“老丈人,话不能这么说。您是躲清闲了,最多赔点买卖。可我现如今还在德公公的身边当力巴儿,我也得躲得开才行呀。”袁三不高兴地发着牢骚。
“是呀,我把你小子给忘了。”朱大常嘿嘿一笑,“那你就小心着点儿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