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在外推开,那漂浮于半空中的人形怪影倏忽不见了踪迹。
德公公一步跨进屋中,厉声质问袁三,到底怎么回事?为嘛要把川岛小姐带到这里来?
袁三趴在地上,一味地磕头,连话都不会说了。
“芳子,你没事吧?”
一个身穿长衫,留有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走近小金子的身边,关切地询问小金子的情况。
这人便是川岛浪速,一个中文讲得十分流利,且一身中式服饰的东洋人。
“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伤到哪儿没有?”
又有一人,快步来至小金子的身边,同样关切地询问着。
此人身穿黑呢大衣,头戴黑呢礼帽,穿着厚底黑皮鞋。三十出头的面相,个头不高,小眼睛,大鼻子,厚嘴唇,扇风耳,长相很是一般,虽然所说也是中文,但较之于川岛浪速,他还差着那么一点儿火候,吐出的字音儿,夹杂着少许生硬。有趣的是,他说话的腔调,竟是京腔京调,同时又有少许津门韵味。由此可见,此人一定常年置身中国,不然也绝对不能是这种被津门人氏认为是“串儿”的口音。
“芳子不懂事,让父亲和土肥原叔叔担心了,是芳子的不对,不怨别人。芳子贪玩,非要进这屋看看,结果打不开门,让大家为我受惊,芳子十分惭愧,一切都是芳子的错,请父亲责罚。”
小金子学着东洋女子的样子,并拢着双腿,跪趴在地上,请求大家的原谅。她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其目的无非是为了帮袁三开脱,不叫袁三因此事而受罚。x33
跪在一旁的袁三,见小金子如此袒护自己,不由得热泪盈眶。同时,以男子汉的担当,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请求德公公惩罚他,一切不关川岛小姐的事。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德公公朝袁三凶道:“你可知川岛小姐何其金贵么?要是伤着了川岛小姐,剥了你小子的皮也抵不上川岛小姐的一根头发丝儿。看来,你皮子是痒痒了,得找人给你舒舒皮子才行呀。要不是水生告诉我这屋动静,我还不知道你把川岛小姐领到了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禁地么?”
原来,是唐水生把德公公领过来的。
袁三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得万分憎恨,恨不能立时扑过去跟唐水生拼命。
但是,这会儿容不得他放肆,他只能当一条案板上的鱼儿,任人剐他的鳞,开他的膛,破他的肚。
唐水生此刻就在德公公的身后立着,脸上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