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过来,她们不会借手仆婢,而会亲自出面招待
她们与正妻之间,其实是一种似姐妹似主仆的亲密关系。
融融春日之下,三人坐在树下,暖风习习之中,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庾衮方才扫视了一下这个庭院。
花草不多,意趣不足,仅有的花木看样子还是移栽过来的,或许便出自庾文君之手。
院中竖着一个箭靶、一个器械架以及一个练气力用的石狮子。
器械架上挂着诸般兵器,每样都有长久使用的痕迹,这让他心中邵勋的形象愈发鲜明了:真是一个酷爱武艺的兵家子。
“陈公乃真武人。"庾衮收回目光,意味不明地说道。
我家世代为兵,可不就是武人?"邵勋笑道。
理国济人,武人可耶?"庾衮问道。
“剪寇破敌,必武人也。"邵勋答道。
“兵者,不祥之器也。"庾衮又道:“张方妄行杀伤、焚烧庐舍、掠夺资产、开发坟墓,人皆厌之。又桀骜不驯,逼凌主上,有不臣之心,此为太阿倒持,宁不诫耶?
“匈奴入寇之时,全军济河,俯压贼寨,战以力摧,袭由勇胜,虽百死而不回首,何疑也?”邵勋回道。
两人一问一答,已说出去好几句话。
庾文君有些坐立不安,下意识看向夫君。
邵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庾文君平静了下来。
庾衮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
陈公的态度很明显了,他是站在武人一边的,不会改弦更张。
其实,庾衮在林虑山中直面王弥、石勒,甚至还和王桑、刘灵的人打过仗,比其他士人都更加清楚武人的重要性。
若非族里请托,他是真不愿上门打探风色。
有些人实在杞人忧天,担心陈公变成苟晞、张方一样的人,与士族关系弄得很僵。
但就庾衮了解,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陈公若不当武人,入朝与他们勾心斗角,也差不到哪去。
他和苟晞、张方就不是一路人,手段高太多了。
殷氏端来了精美的点心,放在桌上。
庾衮轻声道谢,并未取用,仿佛早已习惯了粗茶淡饭。
殷氏站在庾文君身后,悄无声息地拱了拱她。
庾文君有些恍然,立刻笑道:“伯父吃块柿饼吧,去岁入冬前夫君做的。他知道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