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尸体落在人群之中,又惊散了一大片。
亲兵、义从们趁机杀了上去,左右驱驰。
溃兵们慌不择路,蹈河而死者不计其数。
远处又响起了一片马蹄声。
邵勋寻声望去,却见密密麻麻的凉州大马出现在一片高坡上。
未几,数骑快速奔来。
唐剑欲上前阻拦,被邵勋拉住了。
马槊在手,天下我有!
骑着骏马,身上有甲,手里有槊,马鞍上还挂着箭囊和角弓,怕什么?
“前方可是鲁阳侯?”数骑在十余步外停住,为首一人作揖道。
“正是。”邵勋远远看了一眼此人,看不太清楚外貌细节,但觉浓眉大眼,皮肤黝黑,手臂粗壮有力,抓着一杆大戟举重若轻,方才奔马之时骑术绝佳,人马结合得非常好。
训练有素的沙场老武夫了!
“某凉州北宫纯。”来人简略地介绍了一下自己,道:“方才观察了一会,鲁阳侯骑术卓绝,箭术精湛,一杆马槊使得上下翻飞,深得稳、准、狠三味。突阵横扫之时,又深谙势大力沉的诀窍,便是在凉州,耍得如此好槊的人也少之又少。”
事实上,北宫纯对不远处的那个人也非常有好感。
原因无他,看着就像武夫,很对胃口。
武夫的气息是隐藏不了的,外貌、气质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小动作,外行看不出来,但内行一眼就能看个七七八八。
他们这类人,与世家大族出身的武将完全不一样。
他们学不来人家那套高雅的儒将风范,人家也学不来他们这种底层一步步杀出来的悍将作风。
“原来是北宫督护。”邵勋看了眼正汹涌冲向溃兵的凉州骑兵,翻身下马,笑道:“凉州鸱苕的威名,我已听人转述。津阳门之战,将军实乃首功,壮哉!”
北宫纯自衿地笑了笑。
邵勋手下的这两百余骑,水平很是一般,战斗力有限,他还没放在眼里。
但鲁阳侯本人,却是中原难得一见的骁勇骑将,他不介意结识一番。
“凉州边陲,羌种、鲜卑动不动叛乱,数万骑并不鲜见,我部将士早就习惯了。”北宫纯哈哈一笑,道:“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贼骑若要杀我,不还得面对面?既面对面决生死,又有何惧?马上之人、地上之兵,都只有一条命,拼就是了,大不了与敌偕亡。”
“将军果然豪迈。”邵勋赞道。
北宫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