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情,一会又满是恐惧。
宋祎出了门,如孤魂野鬼一般轻轻飘向远处。
王敦似乎察觉了,又似乎没察觉。
他像只困兽般,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决绝,须臾又恢复平静,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离开了西偏房,回到书房之内,找出兵书,认真诵读。
王家子弟众多,要想脱颖而出,靠谈玄、拉关系、**平衡,他没有半点优势,唯有一点:在王家内部,他是最知兵的。
若有军职,多半落到他身上,其他人都不行。
这是他最大的优势,也是唯一的优势。
而今却要在这条道上继续走下去,精益求精,最终摘取甘美的胜利果实。
他只能这么做了。
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弄死司马祎这**妇,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因为有些麻烦,便是他也承受不起,王家也担待不起,只能慢慢找机会了。
王衍下午才回来,眉宇间微微有些忧色。
方才进宫之时,别人没注意,他却偷偷看到了。
邵勋与值守殿庭的军校十分熟悉,远远地交谈了很久,这才随他一起入宫。
这人怎么比自己还能钻营?
我替太傅、天子妆点朝堂,你替他们培养军校是吧?
正思虑间,仆役悄悄走了过来,在王衍耳边低语一番。
王衍听后,半晌无语。
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出?弄得家宅不宁,成何体统。
“将宋祎唤来。”王衍脱了鞋,跪坐在榻上,说道。
“诺。”仆人行了個礼,正打算离去,却又被王衍喊住了。
老头脸上的表情变幻了一下,最终觉得有些脏事不太适合自己来做,于是说道:“你遣人去将宋祎的家人接入府中,再派辆车,将此女送往梁县。做完这些,禀报下公主,看看她怎么说。”
“诺。”仆人会意,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谓一石三鸟之计。
公主心中显然有气,此举或能令其消气。
控制住宋祎的家人,也就控制住了宋祎。
送往梁县,卖鲁阳侯一个好,让他知道王家忍痛割爱,心怀愧疚。
其实,不管计策效果怎么样,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挥手打发仆人之后,王衍静静坐了下来,思考入宫问对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