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很快坐上了胡床。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种新式坐具。
支踵真的有点累,时间长了很不舒服,这个坐具就很好。听说是从后汉胡床改来的,果然有几分门道。
司马衷开心地扭来扭去,脸上满是单纯的快乐。
邵勋已经在挖**了。
堂堂殿中将军,“一千破十万”的猛将,这会正站在华林园的河池淤泥中,拿着铁锹挖**洞,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就连不远处肃立着的侍卫们都忍俊不禁。
邵勋瞪了他们一眼。
他认识这几个夯货,跟他一起打过大夏门的邺兵,似乎还有过斩获。在满眼菜鸡的禁军之中,算得上“勇士”了。
皇后羊献容慢慢踱了过来,似乎对挖**很感兴趣,一眼不眨地看着。
但她嘴上却没闲着,轻声说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现在并非越府家将,而是天子亲军将领,何须瞻前顾后?”
“我不会背叛司空。”邵勋大义凛然地说道。
羊献容轻笑一声。
“越府诸僚却不会这么认为,东海王也不会这么想。”羊献容说道。
邵勋当然清楚,但懒得理会。
事实上他现在真的对**感兴趣,想要挖一只出来看看。皇后只能看不能吃,有什么意思?
“智者当会未雨绸缪。”羊献容说道:“其实也不需要你做什么,用心守卫宫城就行了,不要让宵小谋害陛下。”
邵勋放下铁锹,看向羊献容,问道:“皇后为何如此着急?”
羊献容沉默了一会,最终决定以实相告:“东海王打算废掉太子。”
“什么时候的事?”邵勋突然起了点危机感,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这是边缘化的标志啊。
“就这几日。"羊献容叹了口气,道:“应难以更改了。”
太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到底带过几年,是她最大的依仗。如果太子被废,那她还有什么指望?新帝多半听司马越的,哪天她被人送壶酒,连个水花都泛不起来,没有任何人在意。
难怪!邵勋点了点头,羊献容又受刺激了。
她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邵勋不想和她多说,等她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再从长计议。
于是他继续挖**。
羊献容见他如個滚刀肉一般,不得不拿出大杀招:“广成苑是个好所在。山川秀美,地域辽阔。既有原田可观粟麦,又有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