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可以回家的时候, 程恪觉得自己脑袋都已经开始有些发晕了,绷了好几个小时的劲猛地一松下来, 他走路都有些飘。
江予夺看着状态还行, 毕竟他是可以几天不睡觉连眼圈都不黑的人, 这会儿拖着两只不同款也不同色的拖鞋跟认识他的那个警察叔叔在前面走着。
“你赶紧让门口那帮人走,”警察说, “要不我一会儿就出去把他们叫进来一个一个问话了。”
“马上走。”江予夺说。
出了门口程恪发现街对面的花坛边或站或坐的有二三十个人,一看他俩出来,立马都站了起来, 往这边迎了过来。
“这怎么回事儿?你叫来的?”程恪问。
“那么大动静,最多半小时,这片儿我的兄弟就全都知道了, ”江予夺说, “肯定得过来守着。”
陈庆走在最前头,大概是直接从床上跑出来的, 身上只穿了件背心,脚上穿的也是拖鞋。
“怎么回事儿?”陈庆这回没有大喊大叫, 看了江予夺的手一眼,低声问,“我听说屋里进人了?”
“嗯, ”江予夺说,“跟他们说, 进了个贼, 亡命徒, 带着家伙,差点儿打不过。”
陈庆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挥了挥手:“没事儿,进贼打起来了,流窜犯,不是我们这片儿的人,没事儿,先散了吧,回去睡觉。”
江予夺站在原地,一直等所有的小兄弟都走了之后,才看又看了看陈庆:“你是要去我那儿睡吗?”
“我等你跟我说怎么回事儿呢。”陈庆说。
“已经说了。”江予夺说。
“跟我就别这样了吧三哥,”陈庆说,“‘跟他们说’,这意思就是官方通报。”
江予夺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程恪:“你饿吗?”
“去吃点儿东西吧,”程恪低头看看手机,“吃慢点儿能把早点省下了。”
“走。”江予夺一挥手。
陈庆多少知道些江予夺小时候的事儿,只是并不清楚那些事给江予夺带来了多严重的后果。
“**,”陈庆咬着一个鸡翅,皱着眉,“这**也太危险了。”
“还好程恪在,”江予夺说,“要不我一个人可能真有点儿麻烦了。”
陈庆看了程恪一眼:“你俩……”
这话没说完,他啧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又叹了口气,叹完了又摇摇头:“我这辈子大概都没法去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