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一下放松了。
瘫在沙发上跟喵亲来亲去的时候,江予夺看上去挺愉快。
熟悉的,可以把控的环境,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离开这个环境,他就会处于紧张之中,紧张到会在陌生的环境里倒头就睡,紧张到睡着了连闹钟都听不见了。
虽然江予夺下了决心要去面对黑暗,但这不是戒烟,也不是改掉什么坏习惯,甚至也不是直面什么心理阴影。
江予夺要对抗的是一生都不会消弥的那些伤害。
刚把行李收拾回柜子里,陈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晚上吃饭。
“我不想动了,”江予夺说,“你自己吃吧。”
“三哥你伤怎么样了,好点儿没?”陈庆问。
“还能好不了么,”江予夺说,“挺好的。”
“你不想出来就不出来吧,”陈庆说,“我一会儿跟大斌吃完饭去酒吧。”
“效果怎么样?”江予夺问。
“还不错!”陈庆一提这事儿声音就扬起来了,“没动手,话都不说,昨天我们去了能有七八十个人,杵了满场,今儿晚上还能再多点儿。”
“嗯。”江予夺笑了笑。
“本来吧,要真想再多,也没问题,一听三哥的事儿,全都来了,”陈庆说,“我控制着了,毕竟是积家的钱,虽说歪着来的歪着花,也不能歪一次就花太多了。”
“张大齐有没有什么动静?”江予夺问。
“两天都没见着,不过昨天他们保安都出来了,盯着我们呢,”陈庆说,“估计再去两天,真就能包场了。”
“去够一星期再说。”江予夺说。
“没问题。”陈庆说,“恶心人我的强项。”
挂了电话之后程恪走过来检查了一下他头上的纱布:“这得换了,有血出来。”
“坐飞机的时候觉得有点儿胀。”他摸了摸头。
“要我帮你换吗?”程恪问。
“不用,”江予夺拿出小药箱,“一会儿咱俩去趟超市吧。”
“买什么?”程恪问。
“要买的多了,冰箱都空了。”江予夺刚看了一下冰箱,基本已经没什么能吃的了,得去补充一下,要不他跟程恪天天都得吃外卖……
他和程恪。
他看了一眼程恪。
“怎么了?”程恪说,“也不全是我吃的啊,我才吃了几口啊?”
“你还吃吗?”江予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