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卢茜拍拍刘哥的肩膀,回头冲江予夺摆了摆手,“你别跟这儿指挥了,上外边儿转悠去。”
“走了,”江予夺伸了个懒腰,往门口走过去,经过刘哥的时候往他手边扔了包烟,“刘哥发财。”
“你这小子,总这样!”刘哥把烟揣进兜里,“气完了人就哄哄。”
“那你要不要我哄啊,”江予夺伸手,“不要我哄就还我。”
“外边儿转悠去!”刘哥拍桌子。
江予夺笑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平时也不爱看卢茜打牌,打了这么多年的牌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完整的一个散财童子。
今天他本来应该去1号楼转转,那天二楼的一家人声泪俱下请求再晚一个月交房租,说是实在没钱,江予夺同意了,但今天还是要去转一圈,以示警告。
其实按他的习惯,他是不会同意再缓一个月的,他感觉自己大概是不太有同情心,看到这种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的人,他有时候会觉得很烦。
也是许是会让他想起一些过去,谁比谁更惨,永远有人以你想不到的方式比你更惨地活着。
不过这是卢茜的房子,就得按卢茜的想法来,卢茜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之前有人欠了八个月的房租最后也没给,逃跑的时候把桌子都扛走了,卢茜骂了三天,字字句句都削铁如泥,但有人要欠租,她一般还是会给宽限。
当初他赖着不走的时候,卢茜也是一边跟个恶霸似地把所有的活儿都扔给他干,一副就怕累不死他的样子,但最终也没赶他走,还给他钱……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江予夺的回忆,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他下意识地先往四周看了一圈,再把后背对着一面墙,然后才接起了电话。
“江先生吗?”那边一个男声传出来。
“谁。”江予夺问。
“我是中介小张,之前您来我们这里登记过房子,”小张说,“现在您方便过来一下吗?这边有个租户很合适,您方便过来签合同吗?”
“明天吧。”江予夺说。
“是这样,这个租户呢,比较着急,今天晚上就想住下了,这么干脆的租户也挺难得的,”小张说,“您看您那边的要求也不少,这位价都没压一下就答应了……”
江予夺皱了皱眉:“这人符合要求吗?”
“艺术家,单身,看上去特别干净利索,”小张说,“二十多岁的一位先生。”
江予夺继续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