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们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人滔滔大哭:“殿下……您……您岂可如此有辱斯文,殿下……我等……”
朱厚照没有理会那个跪在地上大哭的翰林,而是继续冷冷的道:“是不是?”
翰林们纷纷后退。
“齐国公该死不该死,父皇可以说,本宫可以说,哪里轮得到你们来说,在本宫看,说这些的人,定和谋刺齐国公的凶徒有关系,究竟是谁?”
朱厚照说话的时候倒是不急不慢,手中的鞭子,轻轻的拍打着手心,却是透着一股子令人莫名惊惧的威势。
“敢说不敢认?”朱厚照龇牙:“平时不是自诩自己是清流,敢仗义执言吗?”
“殿下……”终于有人排众而出,却是翰林侍讲章涛。
章涛凛然正气道:“殿下不得在此无礼。”
章涛曾在詹事府任职,也曾给朱厚照授过课,算起来,是朱厚照的半个师父了,因而……此时他勃然大怒:“殿下难道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臣子的吗?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天下的读书人会如何看待殿下?天下的军民又会如何看待殿下?”
朱厚照看着他,却是冷色不改,道:“怎么,你也骂了?”
朱厚照的态度,令章涛气得七窍生烟,心里发冷。
这些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啊,方继藩一死,先是废除科举,接着,大量的罢黜大臣,甚至不允许翰林言事,更有不少人,因为股价和宅邸的暴跌,家中财富顿时一空,这些积攒的怨气,何其深厚,现在……太子如此态度,这有给读书人活路吗?
他正色道:“这些年来,祖宗之法,篡改得一塌糊涂,陛下受奸人蛊惑,已到了不能明辨是非的地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岂不就是齐国公?今日齐国公……死了,固然可惜,可若是细细想来,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殿下与齐国公……”
“你说什么?”
其实章涛自觉得自己的话,已经十分委婉了。
还不至指着方继藩的尸首,问候方继藩的祖宗数代,他是清流官,仗义执言,本就是该当的,皇帝都敢骂,还有谁不可以议论的?
“下官要说的……”
朱厚照却突然疯了一般,猛的上前,不等章涛继续开口,竟是一把扯下了他的官帽,将他的簪子揪下来,章涛顿时披头散发,章涛似乎也没有料到太子殿下会有如此反应。
朱厚照却已扯着他的长发,一拽,章涛打了个趔趄,不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一个耳光狠狠的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