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这个作坊里,在第一棉纺作坊招募的姐妹,就有七八个,且多是工长或是小掌柜,如此一来,到时候哪怕是去了陌生的环境,也有了照应。
嬷嬷一个个宣布,已是口干舌燥,最后道:“明日,大家伙儿,就要各奔东西,可是,将来,无论大家到了哪一个作坊,大家伙儿,都是第一棉纺作坊里出来的,定要相互照应。”
嬷嬷显得很兴奋。
她本是一个寻常的妇人,可谁料,进了棉纺作坊,而今,已有新作坊要请她去做大掌柜了,每月五十两银子,还不计其他的奖励。
当夜,办了酒席,吃过之后,各自回宿舍收拾,到了次日一早,果然……外头来了许多的车马,都是各个商行的。
众女纷纷上车,这些商行,只恨不得将这些人,当做祖宗一般伺候着。
刘二女只背了一个包袱,挺着胸膛,此时……似乎人有了信心。
她上了车,掀开车帘子,看到那安静的第一棉纺作坊。
没有了机器的轰鸣,没有了烟囱上滚滚的浓烟,这座作坊,孤零零的矗立。
刘二女心里恍惚。
却突然,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叫朱秀才的那个男子,人们都说他是太子殿下,可刘二女却不认为,因为太子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太子会光着膀子嗷嗷叫的扛着大包吗?太子会随身从身上取出一个扳手来吗?
今日,朱秀才没有光着膀子,他穿着一件好看的衣衫,背着手,和齐国公一道,伫立在那里,远远眺望着这些车马。
刘二女本是沉浸在喜悦之中。
可转瞬,这无数的回忆如走马灯似得在脑海中划过。
刹那间,她眼眶便红了,泪水如涌泉一般的扑簌而下。
…………
朱厚照捅了捅方继藩的腰。、
方继藩厉声道:“干嘛?”
朱厚照道:“老方……”他吸了口气,看着那些纷纷登车的女子。
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呢。
连刘瑾那狗东西,自己和他呆的时间长了,尚且还有感情呢。
朱厚照道:“她们去了别处,会不会受人欺负,会不会在作坊里,有像本宫一样的男人,冲进去,光着膀子,不怀好意?”
“不会吧。”方继藩安慰朱厚照道;“一般的人,人家要脸。”
朱厚照吸吸鼻子,有点不舍,叹了口气:“你少在此说怪话。”
方继藩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