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嚅嗫着口,想说什么。
所有人都没意识到,第一个被点名的,居然不是兵部尚书马文升,也不是兵部的司库主事,而是给事中,这给事中,虽是地位卑微,权责却是极大,他掌有巡视兵部各司的权力,甚至可以封驳圣旨。
这是清流,且是清流中的清流。
那王岩脸色苍白,艰难的走出几步,最终,拜倒在地:“臣……臣……”
弘治皇帝见状,左右四顾。
许多大臣,则都看向太子殿下。
这王岩,显然也是有一点清名的,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贪墨武库,毕竟,武库中的点验、出纳,都不是他过手。
“真凭实据呢?”弘治皇帝看向朱厚照,他最担心的,就是大庭广众之下,朱厚照什么人证物证都没有。
朱厚照却是乐了:“父皇,儿臣现在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
“……”
方才……方才这龟儿子说什么来着?
弘治皇帝一愣,明明方才,你说有证据的,转过头,你不认了?
弘治皇帝怒气冲冲的看着朱厚照,吹胡子瞪眼。
满殿群臣,一个个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太子殿下……你这是……
方继藩却是笑嘻嘻的道:“大家先不要惊慌,要冷静,证据现在就有了。到底是不是这个王岩,其实……一问不就知道吗?太子殿下,臣已饥渴难耐,能否请太子殿下,准许臣立即盘问。”
朱厚照满面红光:“准了!”
亲自……盘问……
这殿中君臣,还是很服气朱厚照和方继藩的。
你问了,人家会认,人家是**?
方继藩却是气定神闲,走到了那王岩面前:“王事中,你好呀。”
王岩已是脸色苍白如纸,瑟瑟发抖,他艰难的抬头,看着笑容可掬的方继藩。
却见方继藩依旧还是如沐春风的样子:“我这辈子,只佩服一种人,就是敢作敢当的人,一个人,他敢做不敢当,那还是人吗?这话,在不在理。”
王岩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似乎……没啥效果啊……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这武库的贪渎,有你的一份吧,当然,你只是一个小虾米,可是……你也不容小觑啊,我就不谈,其实你当初家道中落,此后却金榜题名,做了几年官之后,就有银子在新城买下房产了,一夜暴富嘛,凭什么就说,这银子是贪渎来的,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