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不少练兵之法,从前,竟还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当时的自己,也曾幻想过,倘有一日,自己该如何革除弊病。
自然,他深知自己是做不到这些的,这些,不过是一些念头罢了。
他甚至在想,自己若有儿子,一定会将自己多年的想法,告诉自己的儿子。
自己做不到,未必儿子做不到。
可现在……
没有人可以懂戚景通的心事,唐寅不会懂,文武有别。胡开山不懂,胡开山从前不是武官,不曾真正深入的了解过大明的军制。
戚景通的心底深处,居然露出了悲戚。
此书……就好像专门为自己写的一般。
也是专门,为了大明这腐朽老旧的军制而提出。
戚景通赤红着眼睛,看向唐寅:“按这兵法纪要练兵?”
“对,便连选兵,也是用此法。”
瞬间,眼泪便遏制不住的出来。
兵败之后,戚景通没有哭。
贬为副千户,戚景通依旧没有哭。
胡开山一拳砸在他的肩窝上,疼的他龇牙,可他依然没有哭。
可现在,戚景通哭了,噗通一下,他跪在了带着鱼腥的泥地里,如获至宝的抱着练兵纪要,泪洒下来,哽咽道:“戚家世受国恩,至今百二十年,而今北有鞑靼、南有倭寇,这俱为朝廷心腹大患,而诸军……已不堪为战,长此以往,谁来保境安民。而今……而今……终于有救了,有救了啊……我戚景通……咳咳……”
唐寅一脸习惯的看着戚景通。
真的很累啊。
自己的恩师,总有惹人哭的功能。
跟在恩师身边,这样的场景,唐寅见得多了,哭出来就好,没啥。
胡开山却是不落忍,忙是要将戚景通搀扶起,可实际上,却几乎是将戚景通拎起来的。
“莫哭,咱们是汉子,有啥好哭的,士兵们都在那,别让人看了去,丢人。”
戚景通还在抽搐哽咽,带着泪眼:“唐修撰,胡千户,这新建伯……到底是何人……他为何……”
“我的恩师……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允文允武,在京师里,人人赞许。”唐寅其实本来想如实的陈述自己的恩师。可很快,这个念头打消了,因为……臣不彰君恶、子不言父过,弟子,岂可腹诽恩师。
戚景通肃然起敬,心里说,自己久再登州和莱州,竟不知天下已出了这样的人物,真是消息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