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娘,高屠户当爹的顾不上这些细致事。
铁头倒是有嫂子,可是嫂子又要管双胞胎侄子,还要干活。
去年过年那阵,嫂子提过要给做新棉裤,但是大哥这趟回来后,嫂子一直在和大哥忙。
宋福生瞅瞅铁头,心想:明年让这小子娶媳妇吧,光棍还没娘是不行。
富贵就实在了,给他媳妇揽活:“早先没有怎不说?你嫂子没空,让你婶子给做一条啊?算了,明儿个我先出去买些棉,把你裤裆那块棉花拆下来换块新的,我再拿针线给你缝上,先对付吧。”
高铁头立马掏自个的银袋子给钱。
高屠户说了,让铁头挣的银钱自个攒着娶媳妇用,当爹的不给管那份钱了。
“买那么点儿棉还要什么钱?我兜里有。”
“拿着,富贵叔,你还得买针头线脑给我缝缝补补呢。你兜里有,也没有多少。我们几个都晓得,婶子管你银钱管的紧。你花一个铜板也要回去与她讲,讲不明白超过十个铜板会挨掐。”
宋富贵瞪着眼睛:他家的事,这几个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大郎和虎子就笑。
“我?我那是不和她一般计较。我就算在外真花了,我花她个二两银,不信你们回头瞅着,她也不敢吱声。”
宋福生也憋不住笑了,让富贵拿着吧。
听到富贵提及婆娘,他也想钱佩英了,问道:“家里大门还没安上?”
“没有,定做的慢。”
宋富贵又告诉宋福生,钱佩英本来想进城的,就因为那大门还没安上,工人们都没走,她要在家做饭才没来。阿爷也是不让。
一个女人家,压根不知道仓场衙在哪,从来也没去送过货,离城区那么远。
就算找到仓场衙在哪,人家一看是女的也不让进。
官衙哪能是女人家随便进的。
就这么的,派他来了。
宋福生想了想,过两天,给粮队打发走了,忙过这一阵,他就可以下职时赶牛车回家了,就是到家晚点,那也回家住。
宋富贵躺在炕上,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啥。
在宋福生打起呼噜时,他忽然问:“水田呢?”
少个人。
大郎咕哝着告诉他,水田那个铸制所更忙,在那打铁呢,不让回,所里有住的地方,学做长矛枪头。
“不是造地雷吗?”
“地雷配方交了上去,就不用咱们啦。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