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胖子喊我了,我坐起来,挪到他身边。
他已经用石头堆起来一个玛尼堆,这是我们当年跟藏民学来的一种用石头垒的祭坛,是西藏人的神堆。
胖子搓了搓手,“没有玛尼石,凑合一下吧,好歹我们这里有半个藏族血统。来,小哥,你讲两句。”
我们都看向闷油瓶,他应该根本没睡着,胖子一叫他就睁开了眼睛。往地上看了一眼,伸手调整了一下上面的几块石头,然后看向我们,说道:“我可以试着爬上去。”
我愣了一下。
且不说我们没有保护钉和登山扣,这完全就是无保护措施的徒手攀岩,而且他要一边往上爬,一边用刀打点开凿路线。那**是攀岩么?那**是中途没有任何休息任何帮助也没有任何事先信息的情况下从底到顶的即席完攀!
我跟小花以前专门讨教过这个,世界上现在几大岩区都有不同的难度定级。打个比方,整个人类历史上自由攀岩的最高难度为A的话,现在闷油瓶要进行的就是AAAAAA,不,是再往上一个等级的SSSSSS好几个加。
我盯着闷油瓶的眼睛看了一会,发现他是认真的。
忽然我就笑了,我只知道我疯了,但我没想到闷油瓶居然比我还疯。
现在是比谁疯么,兄弟?我看向胖子。
胖子吹了声口哨,“小哥牛~b!我跟天真都是你的后援团~”
闷油瓶站起来,开始活动关节。
胖子对我道:“你说现在手机要是有电多好,这种打破人类极限的画面得给录下来,回头发到网上去,破吉尼斯记录不说,小哥肯定就火了。到时候人一问,这**谁啊?哎嘿,这是你爷爷,牛不牛逼吧你就说。到时候小哥走哪,那漫天遍野**后面跟的都是丧背儿。”
胖子直接把我逗笑了,脑海中浮现一万个刘丧跟在闷油瓶后面**的画面。
我走过去拍了下闷油瓶的肩膀,“休息会吧,等天亮我们一起凿。”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不能看着他的伤口再恶化下去了。
四周的黑暗笼罩着我们,闷油瓶的眼睛很亮,我看着他发了一会呆。忽然我就从我刚才的话里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一晚上时间再久也该天亮了。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好像只有月亮?”
立马我就抬头看了眼天穹,山体的缝隙间高高挂着一轮圆月,周围星星点点,跟我们刚从雕像里出来时的场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