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中十分听话地在他身旁跪下,但余下的却并未照做,他笑意盈盈地扭过头看向身侧低垂着眉眼的二月红,轻声问道:“兄长这到底是我母亲......还是我的小姑姑?亦或者她希望......”
未等他说完,一道卷席着掌风的巴掌便朝着他挥来。
就在这巴掌要抽在红中脸上时,他抬手用腕部挡住了。
“兄长,今日您就别打我了,不然您把我的脸抽肿了,我回去后被我那乖徒儿瞧见了,恐怕又要好几日下不了榻了。”红中眼底精光闪烁,漫不经心地说着。
二月红原本不想与他动气,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座墓前如此不敬。
火盆里的火星子被风卷得猖獗,映亮了两人半侧脸庞。
红中清晰地瞧见二月红眼底的怒意以及那一丝悲哀的恳求,他将手腕缓缓放下,老实地转过身,朝着那墓碑磕了两个头。
他将额抵在寒凉的地上,内心却未起丝毫波澜,他对这墓里葬着的女人没有半分情感,什么思念,愧疚,恨意,理解?通通没有。
她对红中来说不过是红玉安的傀儡,带给他无尽困苦的傀儡。
而红中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个世人不容的肮脏怪物。
这么多年来,红中从未祭拜过她,今日前来也不过是为了利用罢了。
利用二月红与他父亲对红玉茹的愧疚......
利用二月红对他的愧疚,利用这两份愧疚来达成目的。
二月红见他久久未起,怒意渐消的同时,又升起那一丝愧疚,他不该怪他,他们都欠他与红玉茹的......
“非去不可吗?”
这句疑问来得突然,也很莫名,可红中却懂二月红问的是什么。
他直起身,抚掉额间沾染的尘土,转过头看向他,脸上露出苍白笑容:“兄长您会帮我的对吗?”
二月红深深地凝视着他,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你就不怕吗?”
红中轻叹一声,将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淡若月色:“兄长,您怎么会问一个怪物怕不怕呢?”
二月红抬手握住他毫无防备的后颈,余光望向被风卷起的火星照亮的墓碑,心里知道,现在杀了他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红府的人不应该再参与进那座带有诅咒的矿山事件里。
红中察觉到他的杀意,却并未有所防备,只是用下颌轻轻蹭着他的肩,像少时那短暂地依偎,他满怀期待地问道:“兄长您答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