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见佛爷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他走到佛爷身侧无奈道:“佛爷您今个儿何必对二爷避而不见呢?”
张启山一双深邃的眉眼看着窗外二月红领着徒弟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怎么?嫌我打搅了你和齐八的好事?”
一句话就将张日山堵得满脸通红,莫名的感觉有些羞耻,佛爷怎么知道他和齐八呆在一起?最主要的是佛爷这说的叫什么话啊?听了怪叫人误会的。
张启山微侧头见他罕见的羞恼样子,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笑意,虽然这抹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
张启山转身走到桌案后,坐到椅子上,像是随意般问道:“江落最近如何了?”
张日山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禀报道:“他一直都待在城南兵马司,完成您的指令,平日里极少与人交流,现在同级别唯一能与他说上话的只有张小余一人。”
“那给他今后安排的人手呢?”
“江落的性子......他们只能在普通士兵面前单方面表达亲近的意向,奈何被江落全然无视了。”
张日山有些迟疑地问出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佛爷,江落这样的性子能承担作为“独”的职责吗?”
张启山坦然道:“他是个很称职的......执行者。”
张日山怔了一下,脑海里呈现这“执行者”三个大字,突然一切都明悟了,江落是“独”,可“独”却从来都不是江落,“独”从来都是一个空洞的需要掌棋者时刻操控的一个虚棋!
而江落身上有着成为“独”的特性,那就是绝对的忠诚顺从于佛爷,佛爷的思想可以完全注入这样的江落身上,他一直以来都在执行着佛爷的指令,并且模仿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为的也是完成佛爷的指令。
张启山仰头靠在椅背上,阖上眼皮缓缓说道:“江落由于我的放任与刻意的引导......他已经完全与这个世界割裂开,我将他培养成了我所痛恨的本家人的样子,却没有教导他本家人该有的理念,他不会懂得什么叫做“因势利导,顺势而为”的道理,他一生都将像个被人操控思维的木偶一样执着的信仰于我听命于我。”
张日山听着佛爷用诉说自己罪孽一样的口吻说出这番话时,先是愣怔了下,他原本不是很懂佛爷说这番话的意思,但当他想到刚才二爷带着陈皮来佛爷面前过明路,佛爷却避而不见的事情后,他有些惊讶地朝着佛爷平静的面孔上看去,那就是江落这步棋的落子要提前了,而落子的契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