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他们运气还不赖,在天黑之前找到了这么个草棚子,总算有了容身之所,不必像绝大多数伪军士兵那样直接暴露在荒野中,淋着雨过夜。但不幸的是,这个草棚子四处漏风,棚顶的草也被刮走了不少,草棚外面下大雨,草棚里面下小雨,湿漉漉的,太难受了。他们旅长好歹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粥可以喝,而这是士兵连粥都没有,只能饿着肚子过夜。
泽河静静的流淌,冷雨在沙沙的落下,旷野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躺在草棚里那湿漉漉的地面过夜的士兵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和同伴肚子发出的咕咕叫声。一名抱着一支英七七**,靠着墙壁坐着不肯躺在湿漉漉的地上过夜的老兵喃喃咒骂着:“这该死的雨,都下了一整天了还不停,还有完没完了?”
他身边一名胡子微微有些发白的老兵有气无力的说:“老冯,你就别抱怨了,省点力气吧……这季节都是这鬼天气,你又不是第一天来胶东,胶东什么气候还不清楚?早点休息,省点力气,明天还有几十里路要走呢。”
老冯一肚子的火:“还走个屁,那八路军的民兵就在我们眼前晃悠,不停的挖坑,不停的埋雷,可我们愣是拿他们没办法,只能跟在他们**后面不停的踩地雷!这叫行军吗?分明就是送死!我受不了了,明天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走了!”
胡子花白的老兵越发的有气无力:“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吃着晚饭干的就是送死的差事,什么好事都别想跟得上……看开点吧!我瞧着那八路军好像一门心思就找鬼子晦气,他们埋下的那些地雷专炸***很少找我们麻烦,只要我们别作死,应该能活着走到掖县的。”
老冯哼了一声:“走到掖县之后呢?等待我们的就是上万八路军的主力了,到了叶县之后怎么办?”
老兵叹息:“到了之后再说吧……这年头,谁都不知道自己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想那么远干嘛?见一步走一步,少想一点舒服一点。”
老冯正想说话,待在最干燥的位置呼呼大睡的排长骂了起来:“我说你们两个老家伙,是不是不想睡了啊?嘀嘀咕咕聊个不停,有什么好聊的?这么精神干嘛不去割点草把那个棚顶给补一下,让大伙睡一个好觉?”
老冯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做声了。
他跟这名胡子发白的老兵是这个排里年纪最大的兵,他已经三十六岁了,那个老兵比他还大,都四十一了,两个人本来是同乡,在老冯十六岁岁的时候就被一起被北洋军抓了壮丁,从北伐战争打到军阀混战,又从军阀混战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