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对此并不稀奇,因为自古以来,江南地区妇女出门工作的比例,都是全国最高的。
漂洗过后,还有最后一步——碾布。
这一环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染布的卖相。碾的好,可以让原本表面粗糙的手工棉布,变得表面平滑、色泽亮丽,品质大大提升。碾不好,染的再好也白搭……
芜湖浆染业能冠绝全国,离不开本地大小荆山上,出产的石料性冷质腻,是最上等的碾石材料。芜湖浆染行会甚至将两座山买下来,不许外人开采,碾石原料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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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完了所有流程,已经快中午了。
其实赵昊个大外行,又能看出什么门道?只能通过作坊的布局、堆料井井有条,工人操作忙而不乱,推测出阮家的生产管理还是很有一套的。
至于如何染布?也就看个热闹。只知道这里头门道很多,每一步都需要有经验的工匠把关罢了。
午饭是在阮弼府上解决的。
饭后小憩片刻,赵昊便从客房出来跟阮弼说话。
阮弼早已在临湖的小楼中备好了茶点,恭候赵公子前来了。
赵昊见他连阮范都支开了,就知道长公有体己话要说。
“公子休息好了?”阮弼笑呵呵的为他沏上徽州本地产的黄山毛峰。
“这么漂亮的园子里,怎么能休息不好?”赵昊呵呵笑道。
“公子谬赞了,这里也就随便收拾了一下,充其量只能算是住着舒服。”阮弼意味深长道:“叶落总要归根,咱们徽商在外漂泊一辈子,临老了还是要回家的。”
“长公离告老远着呢。还要继续领导芜湖同业啊。”赵昊呷一口毛峰,只觉滋味醇甘,香气如兰,韵味深长,不由神情一振。
“公子说笑了,令祖父都已经致仕两年了,我和他同岁,怎么能不考虑退下来呢?”阮弼轻叹一声道:“只是不像令祖那样有福气,生得好儿孙,可以了无牵挂,悠游林下。”
赵昊心说,我爷爷操心的事儿可多了。天天在家里站岗放哨,累得人都瘦了。
不过阮弼说这些是有目的的,赵昊也就没打岔。便顺着他道:“阮二哥精明强干,又跟着长公学了那么多年,一定能顶的起‘永兴’。”
“不行啊。”阮弼却摆摆手,叹道:“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手把手教了他十几年,他什么能耐,老朽最清楚。”
“小二操持个‘永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