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坚定的道:“兴和伯肯定和陛下有沟通,这不是孟浪,一定不是!”
……
“陛下,路引一旦取消,百姓自由迁徙,那……臣不敢想那混乱的景象。”
“陛下……”
金幼孜觉得方醒天生就是能折腾的,而且胆子特别大。幸而是文皇帝宠信他,他要是生在洪武朝的话,金幼孜觉得掉脑袋都是轻的。
“路引乃是祖制。”
作为首辅,死守祖制自然是不行的,也是呆板和无耻的。所以杨荣在沉默。
所以金幼孜继续说道:“没了路引,各地客户比主户还多,怎么查户籍?案子必然增多,各地疲于奔命,乱套了,肯定乱套了。”
几位辅政学士都面露赞同之色,觉得这个建议真的是在信口开河。
至于扯上祖制,在辅政学士这个级别还扯这个,皇帝肯定会记在小本子上,下次就收拾你。
祖制从来都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利益牵扯。
杨溥的面色有些铁青,说道:“陛下,兴和伯这是胡闹,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国朝多年,臣从未见过这般……跋扈的臣子。”
杨溥从诏狱出来后,哪怕是被安排在帝王身边,可却沉默寡言,即便是君王垂询,必定也是稳重为先,所以得了文皇帝的称赞,说他乃是谋国之臣。
谋国之臣,几乎和托孤重臣一个意思。
所以从此沉默寡言的杨溥就成了百官暗自揣摩的对象。
从前年开始,他的沉默渐渐在变化。
有心人统计过,他的变化主要是针对皇帝和方醒,而具体些就是那些革新。
这是一个保守派,如同史上的那些保守派一般,他总是不喜欢过多的改动。
这样的日子不错,我们还是享受生活吧。
这就是保守派的宣言。
可朝堂上不可能只有革新派,各种声音必须都得有。
——当朝堂之上都是一个想法时,大明就危险了!
所以朱瞻基把那些反对者留在朝堂上,他需要这些人来警醒自己。
而方醒显然也深谙这个道理,从没见他倒过谁。
不,他倒过,朱瞻基记得他处心积虑的倒过纪纲。
杨士奇皱眉道:“跋扈谈不上,起因本官也知道,那些被拿了的百姓并无情弊,只是疏忽了,或是侥幸了。只是为了这个就受刑,甚至是流放,兴和伯大抵是不忍吧,所以才上了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