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
傅深偷偷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长治帝,在心里默默叹气,预感到接下来又是一场狂风暴雨。
段归鸿对大周皇室虽称不上恨之入骨,但估计他有生之年,想必是不会再对姓孙的俯首称臣了。只是傅深知晓背后隐情,其他人却不知情。从现在两方僵持的状况来看,的确像是西平郡王不愿再受天子辖制,准备自立为王,一反了之。
“段归鸿在西南经营多年,号称‘西南王’,中原大乱,他却在西南安安稳稳地当他的土皇帝,这些朕都能容忍,”长治帝说着说着,终于动了真火,拍案道:“朕三番两次地派使者前往西南,给足了他脸面,可他呢?他把朕的颜面放在脚底下踩!”
傅深无话可说,只好道:“陛下息怒。”
长治帝冷笑道:“朕算是看出来了,段归鸿根本看不上朝廷这点小恩小惠,他早就有反心。据守西南,养精蓄锐,再与三国结盟,到时候就可以自立为王,称霸一方,与朝廷平起平坐。”
“养虎为患,”他低声喃喃自语,“真是养虎为患哪。”
“陛下,”傅深默然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劝道,“西平郡王……”
“傅卿不必再说了,”长治帝阴沉道,“朕知道他曾是先代颖国公麾下,是你北燕军的旧部,傅卿回去好好想想,别为了一个乱臣贼子,伤了北燕军的忠义。”
傅深脸色霎时一僵,随后立刻恢复面无表情,躬身道:“谨遵陛下教诲,微臣告退。”
外面的日光铺天盖地,傅深带着满心寒意走出来,被热浪一扑,太阳穴顿时针扎似地疼起来。宫墙红的晃眼,没走几步,迎面又遇见了一个比宫墙还扎眼的红袍官员,两人视线相交,双双一怔。
正是虽然没有正面交锋过,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与傅深积怨颇深的吏部尚书,薛升薛大人。
薛升其实年纪不算太大,也不怎么显老,只是被丰神俊朗的傅将军一衬,有点说不出的憔悴。两人相顾无言,徒留尴尬,最后薛升朝他拱了拱手,傅深颔首回礼,两人冷淡地擦肩而过。
出了宫门,家里来接的马车正在外面等候。傅深还没走近,一旁树下乘凉的小厮忽然跑到他跟前,利索地行礼道:“国公爷好。”
那头车夫见他被拦住,跳下车打算过来,被傅深一个手势远远止住。他低头问那小厮:“有什么事?”
“我家老爷命小的在这里等您,请国公爷傍晚到景和楼小酌。”小厮恭敬地用双手呈上名帖:“这是我家老爷的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