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遗策点头:“还有,当小唐替我去收那只铜盘时,那盘子里的药已经没了——说‘烧干了’不太准确,应该说,就像被太阳晒干的露水的一样,彻底消失了。”
对于他们这群查案的人来说,这个特性比“会上瘾”还可怕。
杀人于无形,用完后不留痕迹,甚至在死人身上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症状跟马上风或暴病猝死完全一样。
严宵寒不期然地想起杨贺轩靴掖中的几张欠条。
初看时他还觉得奇怪,杨贺轩姑母是皇后,父兄都在朝中任职,家私万贯,他自己的俸禄也不薄,怎么会去跟人借钱?五十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杨贺轩这样的人来说,不过是几顿饭的事。
可如果这些银子是……为了买药呢?
会上瘾的药,一旦停了就无法忍受,于是只能不停地购入,最终掏空家底不说,还落了一**债。
“伯叙,昨天你带回来的那些药,太医怎么说?”
姜述取出一张笺纸给他:“宋太医一一分辨,将药名都写在了这张纸上,都是些常见的春’药,吃多了也毒不死人。”
严宵寒将那张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折起来放到一边:“伯叙,你和道玄带几个人到顺天府走一趟,找找这三个月内有几起青楼死人的案子,给我誊一份详细案情回来。”
右神枢将军陶北溟应声出列,与姜述一道领命而去。
“至信。”
右神武将军曹风忱起身听命。
严宵寒:“去查杨贺轩这些天的行踪,常去哪里,跟谁来往,跟他走的近的人重点关照。”
曹风忱:“是。”
“魏兄,你跟杨家是不是挺熟?”严宵寒道,“咱们得上门拜访一下。”
魏虚舟哭丧着脸:“不巧,不熟。”
严宵寒安慰道,“努力想想,肯定是你忘了——京城不可能有没跟你家结过亲的王公贵族。”
魏虚舟:“……”
“继之,你……算了,你好好休息,”沈遗策的后遗症一时半会好不了,严宵寒不忍心压榨他,“小唐,你多照顾他一点。”
前一天还说不要兴师动众,今天就把飞龙卫所有精英都集中到这一个案子里了,严宵寒提笔写了一道折子,详述了案情和目前发现,再三强调这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旦流传开来,后患无穷。
飞龙卫钦察使的折子是可以直接递到御前的,田通走后,也没有哪个不长眼太监敢卡他。皇帝很快批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