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银盘过来,她就看着那两人将花芷侍候得妥妥贴贴,花芷一个眼神丫鬟立刻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可千般顺她意,在她不愿吃时那胆小得至今不敢抬头的拂冬却会固执的用勺子舀着等她张嘴,然后那花芷就会无奈的吃下去,这样的主仆情谊啊,好似昨日还发生在自己身边……
待拂冬满意的拿着空碗离开,太后方道:“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得尽你信任的丫鬟却是来要你命的,你会如何?”
“臣会生受了。”明知道太后隐喻的是什么,花芷仍是没有讳言,“可臣不会觉得那是臣错了,几十年的信任和情份都不能改变她的初衷不是臣无情,是对方无情,臣为何要因为对方的无情耿耿于怀?”
“不会愤怒伤心吗?”
“会,所以臣必会让她失去她看重的一切。”
这话实在太铿锵了,太后好一会没能说出话来,可又实在是非常有道理,玉香是背叛者,她还要因为一个背叛者而去自我了结不成?那岂不是如了她的愿?!
对,是这个理。
心里那口气终于顺了,太后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她得再熬几年,可不能这般就倒下了。
“来人。”
立刻有女官闻声而入。
“将玉香看牢了,别让她寻了短见。”
“是。”
花芷悄悄松了口气,这种事谁遇上谁想不通,只要太后能不往牛角尖里钻就好。
门口光线一暗,顾晏惜大步走了进来,他先向太后请了安。
太后站了起来,“哀家正好要去看看福寿宫被破坏成了什么样子,这里你看着些,快到时辰换药了。”
“是。”
将人送走,顾晏惜直接坐到床上避开伤口将人抱在怀里,“这么靠着不会碰到伤口?”
“刚刚吃了东西,趴着难受。”花芷蹭了蹭他,“都过去了吗?”
“京城已经安稳,你不要再操心这些。”
“我有点担心芍药,南边一直没有消息送回来。”
“此是好事,说明芍药没有冒然行事,而是知道等待合适的机会。”顾晏惜低头亲了亲她额头,“芍药的性子已经沉稳了许多,不会有事。”
但愿真是如此才好,花芷卸了所有力气靠在男人怀里,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感觉真好,不用再拼老命的感觉真好,她仿佛已经能看到不远的前方悠闲的生活在向她招手。
“住在宫中总归不合适,等会换了药我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