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傅大人。”郑知不甚规矩的见着礼。
花芷只当不见,径自道:“郑先生曾言去过许多地方。”
“你倒记得。”郑知收了那副嘻笑姿态,“想说什么?”
“如今四国夹击大庆,郑先生可知?”
“听说了。”
花芷看着这个有大才却愿意屈居于花家这小小族学的人,“如今的大庆就是一头磨断了利爪的猛虎,偏偏他还守着一块人人惦记的肥肉,引得谁都想扑上来咬上一口,也不知最后是猛虎守住了这块肉还是被惦记的人瓜分,先生可愿去护上一护?”
郑知背过身走到院中,“大庆如今缺的是武将,我可没那个本事。”
“若先生有心,当个参军如何?太子是惜才之人,若先生愿意出仕定也不会吝啬官职。”
“在下不过一白身,哪来的资格去挑三捡四。”
花芷紧跟而上,“白身当参军最为合适,无需挑三捡四。”
郑知转过身来看向她,“你如此呕心沥血,他们照样该贪的贪,尸位素餐的依旧毫无寸进,甘心?”
“今年的锁厅试,世家子的人数是历年之最,这何尝不是一种觉醒。”花芷指着两间课室,“年幼的他们除学业之外无愁事,内院的妹妹们安心绣着嫁衣含羞待嫁,我希望往后的许多年他们都能如此无依无虑,我为的是他们,怎会不甘?”
心有所感,花芷看向走廊的另一头,刚刚跑走的曾寒双手捧着个茶盏迈着小步子过来,水偶有趟出来一些滴落在地,他便又更慢了些。
花芷以为曾寒是要倒杯水给她喝,上前几步欲接,却见小孩利落的跪了下去,将手中茶盏高高举起,“我要做姐姐的学生。”
这是……拜师?
花芷有点头疼,有一个太子学生已经让她焦头烂额,再加一个天份极高的曾寒……
曾寒和太子不一样,两人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子,她可以用两辈子的经验加远超过这个时代的知识去引导太子,尽可能的给他塑造一个更大的世界,让他拥有超越他人的大局观,可这些不能用在曾寒身上。
曾寒适合拜一个底蕴深厚的大儒为师,稳打稳扎的学习,今后成为新一代大儒,如果外祖父在,他会建议外祖父收下这个学生,而不是拜自己为师,和那些真正有学识的人比起来,她不值一提。
她蹲下身去欲将人拉起来,“小寒,你还小,正常来说你这个年岁才启蒙,无需急着拜师,等姐姐忙完了去替你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