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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老应该快回了。”
芍药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在别人那是有事弟子服其劳,到了她这就是有事师傅服其劳,师傅肯定会打她的。
这边气氛融洽,皇宫中却紧绷得宫人内恃走路都踮着脚,想打喷嚏的想咳嗽的都死死忍着,生怕弄出动静引来杀身之祸。
福寿宫内,太后着一身正装闭目眼神,早上凤子龙孙来请过安后她便没有换下,人老了,需得用这一身来镇着那些魑魅魍魉。
枝娘快步进来,“娘娘,月贵人递话身体不舒坦,欲请太医。”
“宫中有几个身体舒坦的,大过节的,让太医们也过个安稳年。”
“是。”
枝娘去沏了茶过来,太后闻着茶香才睁了眼,接过来放到鼻端嗅着。
看着茶就想到了制茶的人,太后垂着视线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问,“晏惜还在花府?”
“是,说是不曾出来过。”
“那也要他出得来,朝着那个位置扎下去,他也狠得下心。”太后手抖了抖,茶水撒出来了些,她像是感觉不到烫,避开枝娘要来接茶盏的手,端起来喝了两口,可再热的茶也没法让泛冷的心窝暖起来。
只要想到孙子朝着自己扎下去的那一刀,想着两个姑娘家扶着他从皇宫那弯弯绕绕的长廊走出去她就浑身发抖,那是她的孙子,是为大庆朝立下诸多汗马功劳的世子,那等情况下却连备个轿的人都没有,寒的何止是她的心!
“真想要剐了那皓月!”
枝娘在一边轻声劝解,“您要收拾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不能是眼下,不为了天家的面子您也要为世子再忍上一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太后闭了闭眼,将满心想见血的冲动按捺下去,正欲说话就听得门外通传,“皇上驾到。”
将杯盏放下,太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起身理了理衣裳迎上前两步,不过分亲近,亦没有疏远,和往常一般无二。
“儿臣参见母后。”
面色灰败的皇上虚虚一礼,太后也就虚虚一扶,“今儿新年,皇帝可要在这里陪哀家吃顿饭?”
皇帝面色一暖,“是儿臣的不是,就依母后所言。”
枝娘立刻下去安排,来福抬头看了一眼,将屋里其他人都带了下去。
安静片刻,太后率先打破了沉默,“皇帝若是来接皓月走的无需觉得为难,带走便是。”
皇帝眼神晦涩,“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