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走过去亲自将门关上,拖了圆凳坐到女儿身边,神情中隐隐透着压抑的兴奋,做贼似的低声道:“我替你寻摸了一门好亲事。”
“姨娘,我还在守孝!你是想让我被人戳脊梁骨吗?”
“小点声!”秦姨娘压着声音,语速加快,“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成婚,急什么!”
花蓉心下一冷,这个家里最该诚心为祖母守孝的就是姨娘,她能进门,能生下长子皆是因为身后有祖母撑腰,嫡母软弱,从不曾拿捏过妾室,对她这个庶女更是不曾克扣过半分,不说事事和嫡姐一样,可和有些人家的庶女比起来她已经是生活在蜜罐里。
她也曾在姨**怂恿下有过其他心思,可这一年下来她无数次的庆幸自己不曾真正做过什么事,对嫡母也向来敬重,不然怕是吃了亏都不知道是吃在谁手里。
以嫡姐的本事,真要将她如何太容易了。
正因为知晓,她才如此害怕姨娘给她也给自己招来祸端。
更加用力的按住虎口,花蓉低下头去放柔了语调,“不知姨娘寻的哪家?”
秦姨娘只以为她是害羞了,也不做多想,“谢家。”
谢家?花蓉迅速在心里扒拉,京中谢家倒是有两家,一家和曾经的花家相当,应是不可能,另一家倒是……
“户部谢员外郎。”
果然!花蓉对那一家了解不多,不好说好还是不好,可眼下她更想知道的是,“这几日也不曾见姨娘出府,怎的就和谢家那边搭上了?”
“还不兴姨娘有几个经得起考验的朋友?”秦姨娘嗔了一句,把话题又转了回去,“别小看那谢员外郎不过是从五品,可他才三十出头,前途一片光明,他欲续弦的消息刚放出来就多少人盯着了,若非我和谢家的一个姨娘有几分交情,这桩好事还未必能落到你头上。”
花蓉心中一片冰凉,“续弦?好事?姨娘,你让我去做别人的填房?”
“咱们是要正儿八经三媒六聘的,不用担心大姑娘会对你如何,又不是像那花妍一般上赶着去做人妾室!”
“您当年不也是上赶着要做父亲的妾室……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关着门的屋子里显得尤其响亮,花蓉捂着发麻的脸没有动,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要把她送去做人填房的亲娘。
气怒过后秦姨娘回过神来,看着女儿脸上那清晰可见的手掌印又悔又恨,眼泪叭哒叭哒的就往下掉,“你怎么能那么说我,我是你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