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出身都没得选择,他们只能在不能改变的身份上决定自己要如何做,同样是官,有人是清官,有人是**,同样是文人,有人混迹青楼,**词艳曲轰动一时,有人著书立说,流芳千古,同样是木匠,有人只能是匠人,有人却能做出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同样是皇子,有人荒唐一世,却也有人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花芷轻描淡写的说着份量十足的话,虽然看着小六,眼神却并不咄咄逼人,她并非生就一双含情目,只是她的眼睛好像藏了一座山,一片海,一整个广阔的天地,只是被这双眼睛看着,所有的不忿不开心都会被消弭无踪。
花芷看他怔怔愣愣的样子终是不忍心,招手示意他走到跟前来,就像对柏林一样给他整了整衣衫,并握住他带着凉意的手。
在这个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世界她这样已经过界了,她知道,可她并不避讳。
“小六,你是皇子,大庆朝的皇子历来都会参政,你已经十一岁,若是你的母妃还在,她必会悉心教导培养你的辩识力和是非观以及各种各样的本事,好让你今后有立足朝堂之本,你的母妃若在也必会告诉你不能把这些依托于他人身上,哪怕这个人是我也不行,我很高兴你信任我,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害了你,有些人天生就没有任性的资格,比如你,比如晏惜,再比如我。”
花芷浅浅笑着,把这一年来的辛苦总结成一句话,“因为有些时候我们谁都不能依靠,也没有谁可以依靠。”
这一刻,小六悲伤得不能自已,为花姐姐,也为自己。
他装天真,装乖巧,装懂事,为的也不过是想多得花姐姐一些如同对家人般的照顾,而现在,花姐姐不允许他这样了,从今以后他就只能是六皇子,而不是小六。
花芷拉开抽屉,那里没有放卷宗或者什么重要的东西,而是一盘棕色的四四方方的东西,她拿了一块塞进小六嘴里,看他眉头都皱了起来就笑,“苦是不是?”
小六点头,“还有点甜。”
“拂冬研究好久才做出来的一种糖,专供我吃,这种味道估计也没几个人喜欢。”
小六却摇头,“我喜欢。”
“你出去时给你带上一些。”
小六一愣,嘴里的糖好像甜了些。
花芷拿出一颗糖到鼻端闻了闻,焦糖味扑鼻而来,她也不吃,又放了回去。
“和你说这些不是不把你家人了,只是希望你能认识到你自己的身份,只要你愿意,花家永远有你一间房,有你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