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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惜目送主仆俩离开,坐在桌前看着四碟凉菜和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眼里的柔软无人得见,也真如他所言那般,一口汤都没有剩下。
这辈子他唯愿得花芷一人而已,除此再无他求。
或者是那酸酸辣辣的味道,又或者是心中温暖,全身都暖得如同泡在了温水里,倦意袭来,坚持着走回屋就沉沉睡去,心安得连往里的警惕都丢了,一觉醒来时已是次日早上。
外面不过还是微光,雷声隆隆,屋中却觉闷热无比。
看了眼漏壶,已是卯时,顾晏惜起床走出门外,还未看天空便见着外边廊下已站了一人。
两人对望一眼,顾晏惜走近,“起很久了?”
“天闷得难受。”花芷示意他抬头,“要下雨了。”
夏季卯时应该天已大亮,如今却黑沉沉的压着,不知积了多厚的云,雨一旦下下来怕是不会小,短时间内也停不了。
这时芍药和六皇子几乎同时开门出来,芍药手里拿着帷帽急匆匆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六皇子也是一身利索,看到外边的人两人齐齐顿下脚步。
六皇子见礼,叫了声晏惜哥哥。
芍药也叫了声晏哥,“这天有点不对,我去趟衙门。”
昨天没等人回来顾晏惜就睡得人事不知,有些事自然也来不及问,见人要走便将人叫住了,“急于这一时半会也没用,你先和我说说河道那边情况如何了。”
“我让他们集众人之力一条一条来,这几天才勉强通了两条,就这还是我挥着鞭子才有这进度,都以为这是在替我干活呢,我这到底是为了谁!”一说到这个芍药就有点牙痒痒,可是没有办法,对着官员她能下手,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却是无论如何都得忍着的。
“年年徭役征下来百姓早就麻木了,不过是熬过这一年的份额罢了。”花芷也有点无奈,大庆朝力役规定为一家有七人则三人服役,六人则两家五人服役,五人则两人服役,襄阳是大县,这次有七宿司压着不允以钱代役,力役的人数应该在八千人左右,这么多人五天时间竟然只通了两条并不算长的河道,可见效率之低下。
“晏惜,我在信里说的那个事……”
“七宿司的人为应对各种情况杂七杂八的东西都需得学着些,这次带的人里就有擅长工事的,他们的马没有临影快昨儿晚间也应该到了。”
于涛回话道:“是,都到了,稍作歇息后吴兴便要了一些东西去了城外,此时尚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