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爽张着嘴,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本能的闭上眼睛,一偏头,往后连退了两步。
宋喜将空碗掷在桌子上,碗不是瓷的,而是硬塑材质,没有摔碎,但却发出清脆的声响,连着滚了好几下。
宋喜美目竖起,瞪着任爽说:“我给你惯的!”
宋喜的底线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心里最在乎的人,任爽跟她吵几句也就罢了,现在连韩春萌都咬,宋喜要是还忍,那她就是个王八。
眼看着事情闹大,其他科室的人因为不认识,看也就看了,但心外的人不能再坐山观虎,赶紧从四处快步赶来,一伙站在宋喜这边,另一伙站在任爽身边,七嘴八舌,叨叨着有话好好说。
宋喜泼任爽的那碗是南瓜汤,好在现在天气热,汤都是晾的温热才端给大家喝,这要是滚热的,任爽还不得脱一层皮?
可眼下就算是没烫着,那也是伤了面子的,当着这好几百号人的面儿,任爽从头到胸都湿透了,有人给她递纸巾擦了脸,她刚睁开眼睛,马上就伸手指着宋喜,又怒又委屈,边哭边喊:“宋喜你什么意思啊?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我……我知道以前你爸是市长,别说我这种小人物,就连院里的领导也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但我自问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千方百计的想要把我赶走吗?”
“我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进的协和,你凭什么在背后给我穿小鞋,让院里开除我?”
任爽此话一出,满室皆惊,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紧随其后看向宋喜。
宋喜绷着脸,一脸怒意,她还在恼任爽骂韩春萌,跟个疯狗似的,得谁咬谁。
直到所有人都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她慢半拍回神,顿了几秒才道:“你说什么呢?谁让院里开除你了?”
任爽头上还挂着未擦掉的南瓜,看起来着实狼狈可怜,哭的眼睛都红了,她大声说道:“大家给我评评理,这又不是旧社会,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儿,宋喜能把小鞋给我穿到院长副院长那里。”
“我知道,我是家庭条件不好,我爸妈砸锅卖铁供我读医大,我进了协和一直兢兢业业,我是手术做的没别人好?还是专业技能比别人差?凭什么我努力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就凭某些人背地里的一句话,现在我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家里没钱没势怎么了?家里有钱有势又怎么了?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啊?”
任爽哭天抢地,说到急处,伸手捂着心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