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裴氏也不觉尴尬,只当无事发生般,笑盈盈与沈画说起今儿府中准备的各色圆子。
沈画自觉被这三人刻意忽视,无端受辱,回应裴氏时笑得稍显勉强,拢在袖底的手也攥得发白。
这事儿沈画记挂了整晚,白敏敏却是转身即忘。前往听雨楼途中,她感叹了会儿裴氏如何如何会做人,又顺着话头抱怨起自家新嫂协理中馈后,定了多少繁琐规矩,她的日子又过得如何艰难。
明檀一心想向白敏敏打听正事,可这上元佳节,路上车马喧阗,热闹得紧,不太方便说话。她只好耐住性子,等着到听雨楼后再细细盘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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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是京城最为出名的茶楼,茶点好,临江的景致更好。
每至早春暮秋,细雨霏霏,江上泛起薄雾,烟波浩渺凭栏听雨之景趣,深受上京文人雅士追捧喜爱。
另外每年上元,官船都会于显江之上燃放烟火,显江两岸亦有“一夜鱼龙舞”的灯火盛景。
听雨楼位置绝佳,是观此火树银花之盛的最好去处,凭他哪般达官显贵,都需提前数月才有望订到这上元夜的临江雅座。
白敏敏托她兄长定的雅座在三楼,地方不大,却布置得十分精巧,观景位置也算上佳。但要说最佳,还得数她们旁边那间居中的暖阁。
小厮引着白敏敏与明檀上楼时,那间居中的暖阁里头,已有四人围桌而坐,正在闲话饮酒。
坐在近门位置的男子衣着华贵,通身上下皆非凡品。当然,最为招摇的还是他腰间那枚刻有“章”字的羊脂白玉。
“章”乃皇后母族之姓,对京城世家稍有了解的,都知有此玉者,只能是当今皇后胞弟,章怀玉。
这会儿章怀玉随意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酒杯,边斜揶身侧的黑衣男子边调侃道:“殿下,这回长明殿宫宴的动静可是不小,人家千金小姐一腔情意错付,听闻是一路哭哭啼啼出的宫啊。”
黑衣男子连眼皮都没抬,倒是坐他对面的陆停沉着声问了句:“是顾进忠的女儿?”
顾进忠是承恩侯的名讳。
章怀玉挑眉,点了点头。
陆停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还有得她哭哭啼啼的时候。”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比起章怀玉的花枝招展和陆停的狠厉四溢,一身月白云纹锦衣的舒景然,显然更具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温润气质。
舒景然转了转玉扳指,又笑着摇头道:“其实落人面子事小,只不过行了此举,定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