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眉毛一扬:“哦?是哪两册?”
琴凤回答:“《太平御览》与《册府元龟》。”
严世蕃顿时点头:“有见识!”
《太平御览》,宋太宗时所修类书,初名《太平总类》,因为书成后宋太宗自称要每天读三卷,改名《太平御览》。
《册府元龟》,宋真宗时所修类书,“册府”是帝王藏书之地,“元龟”是用以占卜国家大事的龟,如此起名,同样是后世帝王治国理政的借鉴。
琴凤又接着道:“《册府元龟》《太平御览》均撰千卷,分门别类,采摭群书,史料、典故等无所不包,《资治通鉴》仅两百九十四卷,专为治史,更为精要……”
书并不是越长越好,但相对来说,里面收录的资料自然就有多寡对比,如《册府元龟》和《太平御览》属于类书,以史料来说,有编年体,也有列传体,而《资治通鉴》则是单纯的编年体史书。
对于工具书来说,前两者更便于检索,自然也更加适合作为帝王的教科书之用,琴凤将它们拿出,作为帝王之书的旁证,这个回答既展现出了高超的见识,又不会为自身招惹麻烦,堪称滴水不漏。
严世蕃颇为满意,称呼上有了认可,却并没有放过她:“那琴凤大家通读《资治通鉴》后,有何感想?”
琴凤略带沉吟,就在严世蕃以为她会说出类似于“以史为鉴,可知兴衰”的观念后,这位娇柔的女子却道:“旁人承诺的事并不作数,只有自己能掌握的方为依靠,这是奴家从中所获……”
严世蕃目光大动,结合自身近来的处境,极为喜欢这句话,抚掌一笑:“好!好!能说出此番言语,是真的有了见地!”
琴凤回了一礼,却没有转向他人,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求知之欲:“小女子一味自说,还望官人赐教!”
“那我就说说我的见解!”
严世蕃谈心大起,他确实喜欢《资治通鉴》,却好好批判了司马光一番,认为书中多所阔略,满是主观臆测,必须作补。
实际上这个倒也不是特立独行的观念,而是较为普遍的认知,历史上明朝的严衍,还花了三十年时间写出一本《资治通鉴补》,“阙者补之,讹者订之”,体现出司马光是怎样对史书原文进行修改,再加以推测,为什么要那样修改。
严世蕃没有他本家严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