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传出:“李时珍出现了?”
陶世恩心头一沉:“确有迹象,但我觉得头等要事是二师弟的身体,他卧病在榻,极其严重,请父亲出面救一救他!”
陶仲文稍稍沉默,似乎有些诧异,然后才道:“他是办事不利,受地府死气侵袭,我自会尽力。”
陶世恩迟疑了一下,有些惧怕,但还是把心一横:“师弟还说了一些话……有关身世的话……”
陶仲文明白了,解释道:“你不必听他胡言,这本是为父给你的一个小小的磨砺,全为渡劫所用,你是小天师,早早定下的继承人,下一任天师之位,只会是你,不会是别人。”
陶世恩身躯轻颤,换成平**会如释重负,但现在的关注点,却在这番话的本身。
那声调的起伏,完全听不出感情的波动。
修行者的情感不能过于强烈,尤其忌讳大起大落,也不可彻底舍弃情绪,不然的话,可怕的惘劫就会降临,而陶世恩也很清楚,这位“父亲”并非没有情绪,至少之前对于李时珍的痛恨与忌惮就是十分清晰的,现在仅仅是不关心典真嗣的死活罢了……
可那也是他的子嗣啊!
如果说陶隐一直流浪在外,没有父子亲情,还可以理解,典真嗣是一直跟在身边学艺的,多年的感情就换来一句轻描淡写的“办事不利”“自会尽力”?
陶世恩深吸一口气,做出最后的尝试:“孩儿明白,可师弟失败了,地府的事情怎么办?”
陶仲文冷冷地道:“这李时珍确有几分运道,正好赶上地府变故,不过如此也有益处。”
“十殿阎罗分歧内讧,判官冥差惶恐不安,只要联络上对的目标,使够了冥票,就算李时珍福缘再深厚,也必死无疑……”
陶世恩听到这里,心已经沉下,果不其然,下一句话就是:“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呵呵!原来我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只是轮到最后罢了!”
“私生子要死……嫡子也要死……陶隐说得没错……你根本不是父亲!根本不是!”
陶世恩努力压制住翻动的心绪:“孩儿还有一事禀告,李时珍近几日停课,听宫内宦官所言,陛下颇为不满,又开始发脾气,李时珍为了安抚,或许会露面!”
陶仲文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机会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