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还是顾全大局。”
望着寒风中风惜云渐行渐远的身影,端木文声轻轻松了一口气,紧握剑柄的手也悄悄滑下。
“青王……”贺弃殊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忽然之间脑中所有的话语都消失了。遥望前方,白色长衣在风中不断翻飞,长长黑发交缠,单薄纤弱得似能随风而去。他看着,许久后,所有的思绪都化为一声叹息。
端木文声转过身,看向风云骑齐整的营帐,“五万风云骑……竟然五万之外还有五万。”
“以青州的国力而言,拥有十万精骑并非难事,只是……”贺弃殊微微一顿,隐有些忧心,“青王的这五万精骑,不但普天未晓,便是主上似乎也不知。”
“连主上也不知吗?”端木文声心头一沉。
贺弃殊同样担忧,“青王暗中的力量实是不可小觑,以后真不知是什么样的局面。难怪穿雨他会这样防备着。”
“穿雨虽然力阻,但主上依旧领兵救援,足见青王在主上心中的分量。”端木文声目光望向静立如雕像的丰兰息,心中是深深地感慨,“只可惜,我们来得迟了。但不论以后两王如何,我们只要记住我们的主君是雍王就可。”
“是啊。”贺弃殊的目光也往丰兰息望去。所有的人都走了,可他们的主上却依然独立风中,负手望天,不知是何种心情,不知是何种神情,只是风中的那个背影,令他生出一种寂寥凄凉之感。
睡里销魂无处说,觉来惆怅销魂误。
欲尽此情书尺素,落雁沉鱼,终了无凭据。
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注1】
商城府衙后方的宅院里,凤栖梧捧着书卷低低的吟哦,然后忍不住叹息,合手掩卷。古人的诗词冷香幽独,却忒是揪人心肠。她捧起桌上的热茶,寒冷的夜里,触手温暖,抬眸,望入的却是莲花烛台上燃尽半截的红烛。
“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她轻叹里带着自怜,伸手抱起矮几上搁着的琵琶,指尖一挑,幽幽的曲调便在房中响起,只是这曲中之意,却有几人能听懂,又有何人能入心。
“凤姑娘,任军师求见。”笑儿轻巧地推门进来。
“任军师?”凤栖梧指尖一顿,“他找我何事?”
“姑娘见见不就知道了。”笑儿依是满脸的巧笑。
“夜了,不方便,替我回了。”凤栖梧冷淡地道。
“可军师说有很重要的事要与姑娘商议,还说与主上有关。”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