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助朝廷剿灭流贼与鞑奴。必能封妻荫子、匡扶社稷也!”
这话倒没有激怒赵瀚,只是让他觉得可笑。
孔贞运说出这种话,无非出于三个目的:第一,表达自己对大明的忠诚;第二,维护南孔那可怜的尊严;第三,获得赵瀚的赞赏与认可。
有时候,你若军纪严明,就会被认为很好说话。
就像现在,孔贞运笃定自己不会被杀。因为一个能约束军队、善待百姓的统帅,必然有容人之量,更何况他还是孔子后裔。
满清那么凶残,面对拒不投降的南孔,也不敢真的大开杀戒,只能让北孔之人来劝降。
孔氏子孙,圣裔也,说话可以有恃无恐。
赵瀚哈哈大笑,拉着孔贞运的手说:“孔博士此言,甚合吾意,英雄所见略同也!”
孔贞运反而愣住了:“赵总镇真愿襄助朝廷?”
“自是愿意的,我都接受招安了,”赵瀚感慨道,“承蒙陛下不弃,让我做了总兵官。君恩深重,我每日牢记于心。因此兢兢业业,替朝廷扫除**污吏,替朝廷治理天下万民。等我把天下都治理好了,便交给陛下垂拱而治。此所谓,致君尧舜上!”
此言一出,瞬间无人说话。
就连黄宗羲、邝露两人,在南昌称呼赵瀚为主公,那是真心要誓死投效。此刻听到赵瀚说话,都觉这位主公太无耻,深谙颠倒黑白、指鹿为**精髓。
孔贞运哭笑不得,致君尧舜上,居然还能这样操作。
赵瀚说道:“正在打仗,军情紧急,孔博士且带我去拜孔庙。礼仪就不用全套了,拜一拜即可,等今后得空,再来隆重祭祀孔夫子。”
“赵总镇请!”孔贞运亲自带路。
赵瀚来到衢州孔庙,在殿中看到孔子塑像,他顿时一声长叹:“唉!”
邝露问道:“总镇为何叹息?”
赵瀚没有回答邝露,而是扭头问孔贞运:“孔博士,你可知我初见此像,脑子里究竟是何想法?”
“总镇所思,非常人所能忖度。”孔贞运拱手说。
赵瀚叹息说:“我就觉得孔夫子是个可怜人。”
孔贞运心头狂跳,知道自己先前多话,肯定已经得罪赵瀚。他硬着头皮说:“请总镇明言。”
赵瀚摇头感慨:“我为何说孔夫子可怜?被历代腐儒篡改经义也就罢了,居然还被自己的不肖子孙,用佛家之外来法术,困在泥胎之中数百年,永世不得超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