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让他过来见我。”楚望舒终于开口了。
杂役犹豫不决。
楚望舒给他吃了个定心丸,“你只管禀告就是,就说有楚府的人到此,让他速来。”
杂役捧着碗离开。
楚望舒趁着这会儿功夫,端起药罐子凝神看起黑乎乎的药渣,然后眉头紧皱。
片刻后,一位青衫男子在几位杂役簇拥下走来,相貌清朗,留了一簇山羊须。
两人相视愕然。
“七少爷?”
“有杨大夫?”
此人正是楚府的“御用”大夫有杨,没想到被楚长辞拉来充壮丁,可见他对军营的疫情是何等重视。
“奉父亲之命,前来视察疫情。”楚望舒开门见山,“我对医术算是略通一二。”
有杨恍然,心中稍微思量,就明白了楚望舒来此的真正意义,无非是稳定军心,至于后一句他自动忽略,认为只是世家子要颜面的说辞,他也不去戳破。
“有杨大夫消瘦了许多。”
“谁说不是?”有杨叹气道:“七少爷想见我,让兵卒传话即可,何必亲自来此,这儿绝非善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想瞧瞧这次疫情实况。”楚望舒笑道。
有杨也不好阻拦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钦差大臣”,命令杂役端来烈酒,浇在楚望舒覆面布帛上,还想让楚望舒喝一碗药汁预防,被其摇头拒绝。
两人进入帐篷,药味、醋味、以及夹杂期间的一股腐臭味扑鼻。楚望舒当即就皱了皱眉。
这个帐篷躺着十名感染疫情的兵卒,大部分都还有力气呻吟,但也极其痛苦,几个濒临死境,连动一动身子的力气也没有。帐篷口有一个最中气十足,挥手拍开杂役递上去的药汤,凄厉道:“让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等死,快让我出去。”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跌跌撞撞朝外冲去。
楚望舒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就有三名杂役扑上去,拿木棍钳住四肢,取来绳索捆好,扔回床上。那家伙躺在床上扭动身体,目光恶毒的盯着楚望舒这个罪魁祸首,嘶吼声中带着一股困兽般的绝望。
楚望舒大步上前,甩手一顿巴掌将这个家伙抽的七荤八素,接着给他切脉,翻开他的眼皮,而后捏住他下颌,看舌苔。
“有杨大夫,我观他脉象中,肾经疲软,舌苔发黑,应该属于水疫,可门前杂役熬的汤药,是治疗土疫的方子。”楚望舒看向有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