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缺如同欣赏着什么艺术品一样，略带陶醉地道：“你看看你自己，这本应该是一场艺术，却因为时间紧急，所以你的状况有点粗糙呢……”

紧接着，陆九缺话锋一转，用一片天真无邪的模样，说着令古诺几欲绝望的话。

“既然如此，那我在他们的身上补回来吧，嗯，我想想，就开九十九道口子吧？让他们看着自己的血肉被一块块片下，看着自己的鲜血‘咕噜噜’淌出，看着自己那缓慢的、清晰的、极致的死亡……他们绝望着，而本小姐看着他们绝望，你说可好？想想都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呢~你说呢？”

最后几个字，带着神采飞扬的气息，让古诺如坠深渊。

他想说，你不要恐吓他，他不怕！

只是陆九缺一边浅笑，一边掀起眼帘，淡淡凝视着他。

她翡翠色的眼眸，波澜无尽的情绪以及那深不见底的昏暗，都说明她不是威胁，不是警告，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那就是，如果他再在不配合，她方才描述的一切，就是他所爱之人要面对的将来。

这个可以为了拯救四境城中不相干的人而陷入休眠，甚至几乎没命的少女，其实是一个披着仁慈外衣，脚踏尸骨和鲜血而至的魔鬼！

从被迫作为一个棋子开始，古诺就陷入了地狱般的深渊。

他一而再再而三忍受着，苦痛、煎熬、悔恨、无助、愧疚……种种情绪将他的精神力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而这一瞬间，这长久以来的压抑终于爆发了！

“不——”

他嘶吼一声，好似濒临死亡的凶兽。

“不——陆九缺！不要！我求求你！”

他奋力挣扎了起来，每一次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痛，鲜红滚烫的血，飞溅到了巫马朝霞的尸体上，而陆九缺的视线依旧极冷。

他死死盯着她，意志力在寸寸崩塌，他从未如此迷茫、无助过，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他都无法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他是一个废物！

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啊！

他头痛欲裂，呼吸困难，渐渐眼角淌下了泪水，“哒”得一声砸在地上，化成浅浅的水迹。

“我说……只是我说了……你发誓你可以替我保护他们的安危么？”

陆九缺笑了，挑眉道：“你脑子进水了么？我凭什么帮你？”

“凭很快整个四境城都会变成废墟！”古诺咬牙，拼尽最后的勇气和陆九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