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没注意到远处的宴轻,孙明喻感觉有视线落到他身上,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远处的宴轻,愣了一下。
他收了嘴边的笑,抿了抿唇,神色顿了片刻,对凌画轻声说,“那是宴小侯爷吗?”
“嗯?”凌画抬头,“谁?”
孙明喻放下筷子,伸手一指,“可是宴小侯爷?”
那日凌画深夜来到漕郡,他与众人在总督府门口等人,宴轻下马车时,他看的清楚,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但怎么也忽视不了这位京城端敬候府的宴小侯爷。
他是扔进千万的人山人海里,也能让人一眼看到的人。
凌画顺着孙明喻的视线,这时也看到了宴轻,她也愣了一下,见宴轻站在远处,也看向这边,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她纳闷宴轻怎么来了,对他招手。
宴轻站着不动,不止没动,还扭过了身子,看向河面上一排排的船只。
凌画:“……”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对孙明喻说,“你先吃,我过去看看。”
孙明喻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我也跟着你一块过去。”
他笑着解释,“小侯爷既然来了,怎么能连招呼都不打,在下也太失礼了。”
凌画想想宴轻虽然不在意这些礼数,但是孙明喻是个守礼重礼的人,于是点了点头。
宴轻背着手,看着河面,运粮船一排又一排,十分壮观。有的船只单纯地停靠着,有的船只上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宫廷消费、百官俸禄、军饷支付、民食调剂。都是从这里出发,运往后梁各地。
如今这里虽然出了小乱子,但依旧井然有序。据说三年前,漕运瘫痪,这里一片乱象。
他想起凌画跟他说,再有两年,她就要卸任了漕运的职务。
她一直让陛下找接班人,可是显然,陛下一直没找到那个能代替凌画的人,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在东宫与百官面前都很嚣张了,而陛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了这种嚣张。
云落觉得他又不懂小侯爷了,明明小侯爷是来找主子的,可是来了之后,见了主子,说主子眼瞎后,也不上前去,就站在这里,看起这些船来,这些船都是死物,有什么好看的。
凌画和孙明喻一前一后走来,凌画浅笑,“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东河码头没什么好玩的。”
孙明喻脚步顿了一下,为凌画浅笑中的对宴轻的称呼。
宴轻慢慢转回身,扫了凌画一眼,语气寻常,“的确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