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当日夜,又发起了高热。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想着还能不能可怜兮兮地去找宴轻?
她琢磨了小半个时辰,觉得这热对比前几日,没那么难受,看来是要接近尾声了,所以,既然他有话在先,那就不去找了吧!免得他真烦了她。
她把琉璃喊来,“不准睡,给我读画本子。”
琉璃悚然一惊,“小姐,我读不好啊,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凌画点头,“没关系,你只管读就是了,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睡不着太难受。”
琉璃转身去找画本子,“那好吧。”
琉璃读画本子,真没什么抑扬顿挫的天赋,通篇下来,都是一个调,她若是拿着一本剑谱,可以看出无数个剑花,但读者画本子,真真是难为她了。
凌画往日都嫌弃她,今日勉勉强强凑合着听到深夜,才对琉璃摆摆手,迷迷糊糊睡着。
琉璃松了一口气,口干舌燥地扔了画本子,想着她终于也可以去睡觉了。
宴轻前半夜睡的不怎么好,翻了好几次身,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半睡半醒的,睡的空落落的难受,折磨死个人。
他心里知道少了什么,半梦半醒之间,心里有些郁闷,又有些躁怒。不过才几日妥协地让她同榻而眠,竟然就把他自己养成了什么毛病!
果然是不能跟她太亲近,得井水不犯河水才行。否则这就是下场。看看,他自己独自在这张床上睡了十七年,如今才不过几日,没了她在身边,竟然连觉都睡不好了。
凌画简直就是秦桓说的魔鬼。
后半夜时,大约这些天攒的所有疲惫感控制了身体,排山倒海涌来,又累又困折磨的他没了脾气后,他才算真正睡着,踏实地睡了后半夜,直到天亮。
天亮后,他虽醒了,但身体却也未歇过来,累的很,浑身疼,没什么力气。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棚顶,气闷不已,终于承认,娶回来的媳妇儿,严重地影响到了他。
他觉得,在圣旨赐婚那日,跟凌画约法三章,双方签字按手印的协议,必须执行起来。
他坐起身,下了地,走到柜子里,拿出一个铁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那张约法三章的牛皮纸,逐字逐句地看。
第一:凌画不求宴小侯爷金榜登科功名利禄大展宏图,宴小侯爷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愿意做纨绔多久就多久,无论是什么身份,她都不会干涉。
第二:她不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