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枕不明白皇帝今儿为什么想起了问他一句,但猜测大概也就是问一句而已,也没想着他能说出个三六九所以然来。
所以,萧枕一愣过后,一点儿也不慌,规矩着一张脸,语气平平地说,“儿臣不懂,父皇如何决定都对。”
皇帝似乎一下子被他点燃了怒火,“啪”地扔出奏折砸到了他身上,指着他破口大骂,“萧枕,朕让你上朝几年,你就学了个什么都不懂?”
萧枕挨了一下砸,不痛不痒,连情绪都没多少波动,依旧规矩地说,“儿臣的确不懂,父皇也从没告诉儿臣,儿臣需要懂这些。”
皇帝一下子噎住,脸色铁青地看着他。
萧枕很坦然,脊背挺的笔直。
后梁自小就立了太子,其余的皇子,不需要多出息。所以,哪怕他心中想要那个位置,但也从来不会表现的多出息,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父皇所喜欢的,自然也不是太子所喜欢的,他文武都平平,才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后梁已有太子,再有个惊才艳艳的皇子,太子怕是一天都睡不着觉。
更何况,他的父皇自小就亲自教导太子,疼宠太子,器重太子,盼着太子有朝一日能独当一面,继承大位,而他这个儿子,有个不得他待见的母妃,有个不讨喜的性子,他不喜欢他,人尽皆知。
大殿上瞬间落针可闻,朝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都当自己不存在。
过了片刻,皇帝黑沉着目光道,“你去衡川郡,协同户部尚书一起赈灾。”
萧枕一下子沉默了。
哪怕是凌画,也没想到他的父皇会突然让他去衡川郡,所以,他们二人私下商议时,商议的都是拦住萧泽出东宫的脚步,让户部尚书带着人去衡川郡。
朝臣们也都震惊了,没想到多年不得陛下喜欢,不受重视的二殿下,竟然一朝被陛下委以重任。
虽然衡川郡如今是灾情是险地,但谁都知道,若是灾情处理得好,那也是能立得大功的地方。
户部尚书一愣过后,看了一眼萧泽,垂首应是,“老臣遵旨。”
萧泽却没吭声,没领旨,也没谢恩。
“萧枕!”皇帝喊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乐意去吗?”
萧枕不知该作何表情,脑子里快速地转了一下,露出不解的神色,“父皇为何觉得儿臣能去做好这件事儿?”
皇帝黑着脸道,“身为皇子,岂能日日混日子什么都不懂,既然不懂,就去学。不学好,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