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醉说完转身踏上台阶坐到龙椅上不再看他,专心致志的低头摆弄手上的串珠。
沈魄艰涩的吐出几个字:“殿下可否容草民考虑几天。”
“随你。”夜醉头也没抬,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沈魄会怎么选择。
沈魄深吸一口气,抿着唇离开了。
等沈魄回到府中,沈尚书不由分说的叫家丁把他押到祠堂。
沈从正手中拿着鞭子当着下人的面冷声喝骂:“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沈魄心知这顿家法是躲不过了,冷着脸挣开家丁,一撩衣摆熟练地面向列祖列宗的牌位跪下,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这个眉眼和他有七分像的儿子,沈从正半点怜惜都无,一鞭子抽下去正中沈魄的肩膀:“你去见夜醉干什么,他是…你不知道吗。”
“撕拉”一声
沈魄肩膀的衣衫破裂,他身侧的拳头紧握,手背上暴出青筋,死死的忍耐着,一丝声音也没有泄出,也不回答沈从正的话。
他懂沈从正的未尽之言,无非是说夜醉是乱臣贼子,上不得台面之类的话。
沈从正向来最能审时度势,这次之所以极力反对夜醉,无非是在夜醉那里得不到好处,还非要给自己标榜一个忠臣的形象,真是可笑。
想着,沈魄嘴角露出一丝讽笑。
“你笑什么,说话。”沈从正看见沈魄嘴角的笑容,霎时间怒从心起,一气之下又给了沈魄一鞭子,两次抽在相同的位置,顿时浮现了一道血痕。
“父亲大人想打就打吧,我无话可说。”沈魄从头至尾都不曾看向沈从正,目光一直落在数不清的牌位上,眸子越来越冷。
沈尚书:“我沈家满门忠烈,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混账,陛下尸骨未寒,你就要向弑君篡位的人摇尾乞怜,你对得起你读的圣贤书吗。”
“我对不起,难道你就能对得起吗。”沈魄忍不住回了一句:“虚伪的令人作呕。”
“啪”“啪”“啪”
一连抽了三鞭,沈从正才停手。沈从正面无表情:“知错了吗。”
“我有什么错。”沈魄抬目冷视:“如果今天跪在这里的人是你的嫡子,你还会下狠手吗。”
“会。”沈从正眯眼。
沈魄心累的闭上眼睛,不愿再多说。在沈氏一族,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嫡庶之别犹如天堑,是永远逾越不过的鸿沟。他敢肯定如果是嫡子做了这样的事顶多禁足抄书,连看到鞭子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