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广场,直接靠近了观礼台的大棚,日头毒辣,贵人们当然不可能和下等人一样的挤在日头下面。他们有棚遮阳,有蜜水美酒,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活。
当阿米尔汗到来时,棚下的提亚拉贵人们皆起立相迎;在衡河界,修行者的苦修之旅太过寻常,随处可见,因为不仅是大修大祭,也包括那些各境界层次的不同修行人。他们充斥在衡河界的各个地方,有愿意去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的,也有愿意在闹市大街小巷的,
这些人,对贵人们来说也是不可得罪的人群,因为在他们看似落魄的装束下,其实却蕴藏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当然,忌惮是相互的,凡间贵人们忌惮苦修的修者,同样的,苦修之士也很忌惮那些高门大户的土王贵族,因为在这些贵族的家谱中,谁又知道隐藏着哪个成名的大修?搞不好就能和自己的道统前辈扯上关系,所以也不太可能为所欲为,颐指气使。
就像提亚拉邦的土王,其本族本姓中就有称汗的存在,另有大祭无数,这样的家族实力,让像阿米尔汗这样的界域强者也不能随意指使,总要商量着来,于是在修行界和凡俗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这是正常的现象,在这个宇宙,没有谁就能凌驾于一切,反倒是那些纯粹的凡人界域,像锦绣天地那样的,掌权者才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阿米尔汗想赦免这些死囚的死刑,就必须和这些当地贵人达成协议,而不可能自己一言而决。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十余人个个手上都有人命,很多还不止一条!
至汗为免暴乱扩散,稳定人心,以示怀柔,这心情我们也能理解,但真如此做,又置那些死难者于何地?衡河民典大法岂不是就成了摆设?”
土王及一众提亚拉贵族礼貌拒绝,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历史的传统下,对这些大逆不道者绝不可能放纵,因为他们破坏了大家的财富,至于整体大局,也轮不到他们来操心,那不属于他们的责任。
“但既然至汗亲临,您的意思我们也明白,这样吧,这些凶犯头目虽然死罪不可免,但他们的妻儿老小我们就尽力保全,也算是給他们留下一个念想,不至于就此绝了血脉……”
老婆孩子当然可以免,既能当奴隶,又能……这些贵族的账算的清楚着呢。
阿米尔汗心中感叹,他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这也不是他头一次干涉失败的例子,在衡河界,传统的力量极其的强大,强大到他们这样的阳神至汗都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