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冰这说话的口气根本就不像领导,更像是一个姐姐。田朝阳听在耳中,乐在心中。这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个好姐姐垂青。
陈家庄基本上挨着县城,不过十几分钟田朝阳就到地方了。
这砖厂不仅烧制红砖,还生产各种各样的道牙砖。厂院里人来车往,烧窑的大烟囱呼呼冒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煤灰的味道,各种粉尘满天飞,吸口气都觉得呛嗓子。
大门口倒是没人看,但田朝阳也没往里去,人是没有,在门口拴着好几条大狼狗。看到这玩意儿,田朝阳就觉得腿疼。
旁边不远处是个大深坑,这大深坑得有好几十亩。烧红砖用什么?就是用土,而且还要是将土,这大深坑就是砖窑取土所留。
田朝阳又腿着到更远处的田里转了一圈,如今你这个季节,按理说是收完了秋种上了冬小麦,但围着砖场四周的田地,除了荒地,就是荒地。而且地上覆着一层厚厚黑乎乎的煤灰,偶尔能看到两根枯草。
“唉,以前的冬天最多是雾,现在的冬天却是霾,唉唉唉……”
田朝阳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一口气儿向前跑了三百多米。基本上跑出了这一方地,地面上还是能看到那些黑色的粉尘,这里田地里的冬小麦勉强的活着,长得都不咋样。
田朝阳粗略的算了一下,受污染的这些田地少说也得大几百亩。而如此恶劣的污染事件,它就发生在这县城的边上。如此恶劣的事件,因为有了权力的庇护,竟然长期得不到解决。
田朝阳的心中是愤怒的,同时也感到一丝可悲。城市发展,经济发展,绝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这些污染的企业,挣了钱到时候它跑了,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呢?
心里有火,田朝阳也并没贸然回去找杨济同和陈宝胜算账。而是回到车上,开车奔村里去了,打算找当事的村民了解一下情况,做到对事情的全面了解,免得齐明剑在这件事中隐藏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一时不察才真的中了他的计。
到了村里,田朝阳三打听两打听,也就基本搞清是怎么回事了,齐明剑倒也没有在这事情中隐瞒什么。
这砖厂盖了好几年了,当年挨着的这些村民就发现问题了。地里的庄稼收成不如往年,减产特别严重。大伙联合起来到砖厂要个说法,这砖厂一开始倒也算厚道,承诺每年补贴村民每亩一千二百块,结果给了两年就不给了。
村民们后来又闹了好几次,开始是去堵砖厂的大门。结果派出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