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玦带着重甲骑兵相护,一路缓缓而来,在国子监高阶之下勒马停下。
“参见陛下!”年迈的国子监祭酒率先跪了下来,朝着白卿言行礼。
国子监上下无人敢拿乔纷纷下跪叩首。
白卿言下马,弯腰亲自将年迈的国子监祭酒扶了起来:“诸位皆是我大周来日栋梁,不必多礼,我知道诸位生员有诸多疑问想问,有诸多意见想提,还请诸位先行入国子监落座,今日白卿言将一切朝政交于吕太尉,与诸位生员在这国子监共疏心中块垒,日后……齐心协力共翼大周。”
一身劲装窄袖胡服的女子朝着众人拱手,语声从容温雅,立在这些褒衣博带,宽袖随风摇曳,手持麈尾风度翩翩的国子监生员们之中,倒显得格外清雅秀逸。
白卿言并未粉饰太平,她知道国子监的生员们有一肚子的怨愤,未拿架子,未曾威逼,说得坦坦荡荡,舍出今日一日光景,就为了与他们这些还未入仕的学子们共疏心中块垒,而后摒弃前线,共建大周,气度胸襟着实让众生员们心服。
曾经因为敲登闻鼓为天下学子叫屈抖出科举舞弊案的薛仁义,因为此事名声大噪,也破例让其进入了国子监,今**也要与白卿言辩驳的生员之列,诚心实意再次跟随祭酒和教员们朝白卿言行礼。
白卿言在国子监众生员的簇拥之下一同进了纳贤馆讲堂。
国子监祭酒早就命人做了准备,在岁久繁柯,树荫满园的纳贤馆内设满了坐席,往常清幽的纳贤馆,一楼二楼的诸多席位挤满了国子监生员座无虚席,那几位存了死谏白卿言心思的生员跪坐于一楼席位,就连纳贤馆外都是人头攒动。
白卿言跪坐在一泓清泉中央,耳边是潺潺流水声,和接满水的醒竹一下一下敲击石之声,在这炎热的夏季,沁凉之意袭来,似是能抚平人焦躁的心。
落座之后,白卿言先行行礼,道:“诸位对新政有何不满,今日尽可说来,若真是能流惠下民,白卿言当以高位相报。”
一生员高声同白卿言道:“不佞斗胆,对陛下……许女子科举、为官之举,甚为不解,并非迂腐低看女子,而是自古男主外女主内,若女子可参加科举可为官,谁来相夫教子?”
白卿言笑着颔首,徐徐开口:“从古至今……那条律法曾有,男主外女主内的条律,又有那条律法明文,女子当相夫教子?女子入学堂、考科举、为官……何以会让诸位学子生员如此愤愤不平?白卿言大致分析,有这几个因由……”
“其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