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拳头一紧,点了点头,心甘情愿认下这错,态度极为恭敬:“吕相说的是!故而孤……正在设法补救。”
全渔望着太子,他跟随太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太子除了为陛下和方老之外的其他任何人……担待过。
没成想此次为镇国公主担待,就担待了这么大一个罪责。
全渔明白,太子这是将白卿言的忠义记在了心里,所以才这般维护,他心里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总算是没有在太子面前说错话,没有让太子失了对镇国公主的信任。
瞧着太子这认真认错的模样,吕相倒是也没有揪着不放,开口道:“如今之计,已经顾不上朝臣是否不满,满朝上下谁人不知镇国公主为太子殿下挡箭之后身子孱弱,镇国公主病躯为国披挂上阵,派遣兵将难道不应该,李明瑞身强体壮的能和镇国公主相比?太子殿下不用顾虑朝臣非议,应当顾全大局,以国事为重,谁若拿此事说嘴,老臣头一个不答应!且让他先来与老臣辩上一辩!”
对白家,吕相敬佩,但也心疼。
白家不论男女,皆是清刚劲骨。
“吕相所言甚是,今日早朝便如此禀告父皇吧!”太子道。
太子同吕相、兵部尚书沈敬中、户部尚书楚忠兴,连同范余淮,一同出了太子府前去早朝。
太子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可今早皇帝却没有来早朝。
皇帝大有要潜心问道的架势,如今太子已经主政,军情刻不容缓,太子当即下令调安平大军前往与镇国公主汇合,听镇国公主调遣。
吕相、沈敬中、楚忠兴、范余淮带头赞同,就连甄则平也附议,左相李茂错愕之余,看到楚忠兴的眼神示意,也忙跟着一同赞同。
宣嘉十七年八月二十二,缠绵病榻近一年,几度生死徘徊的镇国公主白卿言佩甲持剑,率兵出征,晋国太子调遣安平大营与镇国公主所率五千朔阳兵汇合,粮草、药物连夜筹备,紧随其后。
梁廷闻讯之时,朝中上下俱惊。
大梁朝臣见坐在龙椅之上已经年迈气色不佳的老皇帝,上前,立在那地板被擦的发亮的大殿正中央,郑重朝皇帝行礼后道:“晋国那镇国公主虽然名头响,可到底身子已经撑不住了,我们的探子今岁几次来禀,都说那镇国公主活不成了,晋国太子此次强行令镇国公主出山,看来……如今我们梁军气焰大盛,的确是将晋国打得招架不住,才不得不派一个将死之人来抵挡我大梁猛将!想来那所谓杀神镇国公主……此次来我大梁也是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