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临淄,皇城。
太阳西斜,落日的余晖将皇城大殿前立柱的影子渐渐拉长。
大殿之上,一名身高八尺,身穿朝服衣冠,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正手持玉笏躬身肃立,他已经等待了一个时辰,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色,仍同来时一般,静静地站在大殿上,等待着什么。
“大王到!”
一声尖锐的男声从殿后响起,而后,一名身着丝绸黑袍,头戴冕冠的男子就从殿后的王道缓步走出,最后在一众婢女们的服侍下走到了大殿正中的案几前。
“忌卿何事求见本王?”齐威王张口说到,自己的这位相国,前几日去邺地治理水患,今日刚刚回宫,便急匆匆的赶来拜见自己。
“臣两日前在邺地听闻一则故事,欲告之大王。”俊美男子恭谦地回答道。HTtρs://Μ.Ъīqiκυ.ΠEt
“哦?是何故事?”
“臣在邺地听闻,邺城曾有一位杂耍神童,年仅十岁,便可倒爬高翘,空中荡绳,善舞傩戏,着实厉害。”
邹忌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齐威王,见大王没有说话,便继续道:“那杂耍神童的父亲,便到处宣扬自己儿子的本事,并且让这小小神童做越来越难的杂耍,直到一日,那神童的父亲,把戏班都交给了这个神童,告诉他足以胜任戏班主。”
“这又如何?”
“这神童接过戏班主之位,仅仅第二日,便从高绳上失足坠下,摔死了。”
“哦?”齐威王脸上尽是玩味之色,“忌卿想说什么?”
邹忌似乎变得更加恭敬,只听他朗声道:“十来岁的孩童就算是本领再大,其心性也决不能比拟**,贸然给他们委以重任,只会害了他们,臣听闻陛七日前面见了鬼谷弟子孙膑与一道家少年,不但拜孙膑为军师,连那年仅十三岁的少年,也纳入稷下学宫,享受朝廷俸禄,臣以为,大王此举便如同戏班主的父亲,贸然委以重任,结果便会毁了那个孩子。”
齐威王哈哈大笑,不过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而后淡淡道:“是稷下学宫中的那些大夫们不满了吗。”